他也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皮损的颜色上:“原来的皮损是什么颜色的?溃疡的边缘和溃疡中心都又是什么颜色的?”这两句话直接问在了整道题的核心。
因为绝大多数感染造成的皮损都是炎症反应。而皮肤炎症反应有四要素,红肿热痛,红就是排在第一位的。
所以很少有人会去问皮损溃疡的颜色,问也是红色,而且很有可能是非常鲜艳的红色。
“白色,原本的皮损和周围区域都是白色。”黄兴桦说出了让台下众多医生想不明白的答案,甚至忍不住还额外加了一句,
“溃疡表面也是白色,只有底下的中心区域是坏死组织,所以是黑色。”白色?
白色的溃疡?随着答案的公布,底下窃窃私语也多了起来。黑色的坏死组织还好理解,但之前说的白色是什么意思?
哪儿有什么白色的溃疡?鳞屑型脚气造成的鳞屑样上皮细胞改变,乍看上去确实是一片白色,难道是......可那是脚气,女孩溃疡在四肢,这哪能一样?
在那些教授眼里,祁镜询问的两个答案反而让他们更加迷茫。他们中有不少人见过不痛不痒的皮肤溃疡,但在这种溃疡皮损上打上
“白色”的标签,就成了另一种疾病。没见过,自然就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好比刚才的会诊一样。
而到了祁镜眼里,
“不痛不痒”和自己的经验让他锁定了出海海域,之后的
“白色”两字更是成了自带跟踪瞄准器的鱼叉,又为捕捞船增添了一项重磅战利品。
“是白喉。”祁镜说出了自己判断的结果,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应该是少见的皮肤白喉,和急性发病的呼吸道白喉不同,单纯的皮肤白喉发病缓慢也只累及皮肤,可以没有呼吸道症状。”传染病医生多少对白喉有印象,但记忆也仅仅是存在于它的疫苗中,对这种病没多少经验。
而其他几位非传染病医生,对这两个字的认知更少,有些甚至只停留在了字面意思上。
白喉?什么白喉?白喉杆菌引起的感染,国家早就有疫苗了,这题出得实在太偏,真亏那孩子能发现。
这都是哪一年的传染病了?对了,国内有白喉疫苗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百白破嘛,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那么多年没碰传染病学,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那皮肤白喉是个什么东西?一种很少见的白喉感染变种,我是没见过。
还真是白喉?经他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白喉会在病变部位的表面附上一层白色假膜。
不过皮肤白喉我是真没见过,到底皮肤病灶上会不会有假膜,还得等黄教授的答复。
真亏他想得出来,62年国内就规范了疫苗接种,78年还出台了计划疫苗。
80年代开始国内的白喉就基本绝迹,更别提什么皮肤白喉了。那会儿我才刚进工作岗位,上京这种地方要找到一例白喉已经很不容易了。
除非是60岁往上的大佬,还得是专研传染病学的,比如黄玉淮老爷子。
那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众位教授除了震惊之外,脸上能留下的就只有疑惑和不解。
唯独在远处坐着的蔡萍,脸上的微笑就没断过。她这棵被莫名其妙选来的丹阳独苗,终于有伴了。
当然失落也是有的,这通电话直接把祁镜送上了全国传染病学的舞台,黄兴桦和几十位传染病学教授都看着呢。
对蔡萍而言,王廷虽然是争夺祁镜博士导师资格的有力争夺者,但放到全国范围,他们两人似乎都少了些份量。
现在,对祁镜最感兴趣的就是黄兴桦:“你是怎么猜到的?”
“皮损溃疡上覆盖的一层白色假膜嘛。”祁镜笑着解释道,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