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证据不难,但难在如何找到所有的病人。
传染病所涉猎的范围,远不止临床这些事儿,有时候需要参考大量其他知识。这是个耗时耗力的事儿,他有过统筹这种工作的经验,但需要一些后台来帮自己撑腰。
纵观整个丹阳,能依靠的传染病学专家并不多。尤其几个大三甲里压根就没几个正经传染科室,出了问题都是找的丹阳医院传染科和疾控中心。
唯一让他有一定信任感的还是自家医院的蔡萍。
作为上一世他的硕导,祁镜对她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和比其他人更多的尊重。即使现在两人关系微妙,甚至祁镜在某方面还要比她高上一截,也依然没法改变这种现状。
在学术和临床能力方面,他知道蔡萍的极限在哪里,要不然他也不会硕士毕业后心狠考在黄玉淮的门下读博。毕竟国内这些毫无新鲜感可言的传染病研究,对祁镜来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和相当多其他国内传染病学专家类似,蔡萍对国外的传染病几乎没多少涉猎。但在国内,为了保卫十多亿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她们几乎是把全身心都扑在了那些法定传染病的诊疗上。
当初读硕士的时候,蔡萍就和祁镜说过一些个人的心得体会。
国家给力,国内的生活水平不断提升,许多病已经几乎消失,这些心得或许在十多年后已经没多少效用了。但在十多年前,有些病一不小心还是会染上,仍然需要有人去研究去保护。
蔡萍就属于这一类。
她本就是乙肝专项的研究员,对病毒性肝损非常有研究,而这次遇到的感染似乎对肝脏也非常钟爱。
至少在一院icu里的环卫女工已经肝衰竭好几天了,这里面乙肝占了多少成分,另一种感染占了多少,没人知道。但祁镜能肯定,现在一院i急诊icu里的医生,恐怕都已经把肝损怪在了乙肝上。
如果真像祁镜想的那样,那传染波及的范围就有点广了,界限也很难判断。如果再联系上现在正在抢救室里的脑干出血的小姑娘,似乎还有点细思极恐的味道。
而最让他担心的,恐怕就是在外搜索余伟民家的李文毅和袁天驰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哪儿就是个真正的老鼠窝。现在余伟民虽然只出现了一些神经系统症状,粗看像是脑梗,但细看说不定也和这种感染有关。这对李文毅和袁天驰来说,危险性就会成倍增加。
所以祁镜马上就给李文毅去了个电话,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那么快,马上就查到了问题。
“祁哥,你可真够关心我们的。”袁天驰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同时哈哈笑了两声,喊道,“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打总要打来的,必须得提醒你们一下。”祁镜笑着说了说自己打来的原因,语气非常淡定,“我没想到你们速度还挺快的,不过现在既然都接触过了,注意洗手。”
“洗手?为什么洗手?”
“嗯,对了,你们的衣服也得好好清洗一下,余伟民那儿应该挺脏的吧。”祁镜又告诫了一句道,说道。
“有那么夸张?”
“注意点总是好的。”祁镜呵呵笑了两声,“已经有好几个人中招了,有脑梗的,有脑出血的,有黄疸的,有高热贫血的,还有......”
“啊啊啊???”
“这是出了问题?”李文毅不解。
“估计那间屋子里有点传染病。”
“不会吧!”袁天驰惊呼了一声,吓得连汽车都被他熄了火,“祁哥你别吓我啊!!”
袁天驰这几个月已经被祁镜调教得很好,但凡有事儿就是以他为准,不会有其他意见。毕竟解决了这么多年的嗜好,还给自己享受刺激的机会。
但要说到传染病,他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尤其是这么多的症状,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