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晃动也会让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晕。
这可不是普通流感的头晕,难受的程度堪比晕车带来的晕动病。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他肯定会忍不住把晚上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吐出来。
“呼吸!”祁镜说道,“呼吸!!!”
莫顿很无奈,看着他就像极度缺水的时候看着一杯黄澄澄的尿液。知道能止渴,可就是要反复挣扎来体现自己的文明和清高,直到嗓子干得冒了烟,这才很不情愿地捏着鼻子把它喝下去。
润了嘴,最后还得骂一句“真臭”。
祁镜也是一样的感觉,要不是深知h1n1的恐怖扩散速度,他根本不会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受他的白眼。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临上场并没有多少嫌弃。
就算知道对方真的很“臭”,也是摇摇头过去算了。
“吸气的时候好像有点湿罗音!”祁镜摘下听诊器,回头看向了他们俩,“我感觉像是支气管肺炎。”
“这不才发烧么,怎么进展那么快?”
徐家康有些不信,也跟着上来做起了听诊。莫顿的呼吸音确实比普通人粗了一些,可祁镜所谓的湿罗音似乎无从谈起:“有啰音么?我怎么没听见呢。”
“右下肺,在吸气中段。”祁镜描述得非常具体,“很轻,持续时间也很短。”
听呼吸音是急诊医生必备的基本技能,在这点上,徐家康有自信。要是对面换成另一个人,他肯定会反复听诊,最后拿自己听到的内容进行反驳。
可面前的是祁镜。
自从认识了这家伙之后,徐家康的职业生涯几乎就是在他的阴影下度过的。别人说病人有湿罗音,他会去小心去验证这个结果,可要是祁镜说病人有湿罗音,徐家康需要验证的就是自己听诊的能力了。
这次显然又失败了,他根本没听到有什么湿罗音,难道祁镜的耳朵里装了探测器么?
徐家康显然有些不甘心:“呼吸频率倒是挺快的,老纪,要不你来试试?”
纪清看着有些迷茫的小康康,又看了眼祁镜,轻轻摇头道:“你们俩都听过了,我就算了吧,现在要判断的是肺炎的性质。”
徐家康的自尊心没那么容易屈服,还想找纪清来做个“公正”的判断,输也得输个明白。没想对方直接略过了这个过程,一开口就肯定了祁镜的看法。
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说道:“有高热寒战......肌肉疼么?”
莫顿点点头。
“有肌肉疼痛,有疲倦......”徐家康又翻了翻他的眼睛,“还有眼红,再加上这季节,我猜应该是流感吧。”
“流感的呼吸道症状并不严重,可他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纪清看着莫顿床边一堆揉成团的纸巾,以及耳边时不时炸响的剧烈咳嗽,说道,“不查血象还真不太好下判断。”
“起病急,病情进展又那么快。”祁镜想了想,还是决定用h1n1之前的命名,“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人感染猪流感。”
纪清和徐家康对猪流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早年间国内对米国的新闻报道也非常局限,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但已经年过50的莫顿却不一样,他可是经历了这些的过来人。
“人感染猪流感?”
“你是不是想起了1976年?”
莫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力地点着头:“那时候我正巧在部队服役,听说过迪克斯堡的事儿。据说感染了200多,最后还死人了。”
“当时就判断是猪流感病毒感染了人体,查了之后发现是h1n1的亚型。”祁镜顿了顿,看向窗外的几个场区,“迪克斯堡周围也确实有猪场,看规模倒是和你家差不多。”
比起以往yi情的扩散和危害程度,迪克斯堡这次感染爆发事件之所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