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绿松石,谁知带的银钱不够,就想着让掌柜的帮我留一留,谁知你那位大哥哥倒好,居然也瞧中了,恁是不分先来后到地直接付钱要抢,我自然是不干,很是与他争论了一番,结果拜他所赐,那方绿松石我倒是买了下来,却比原先说好的价多花了整整一百两!”崔文茵竖起食指来在徐皎面前晃了两晃,错了错牙道,“你说可不可气?”
徐皎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一声,“这倒是我大哥哥能做出来的事儿!不过,你俩这也算是有缘啊!”
“什么缘?那是孽缘吧?”崔文茵错着牙,哼了哼。
徐皎摇头笑笑,不语。转过头时,笑容却是微敛。
崔文茵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看了过去。她们在高处,一眼就瞧见了山门处,那里正有一辆马车沐着霞辉,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人来?”崔文茵狐疑道。
徐皎亦是蹙起眉心,眼看着那马车上先跃下一人来,她登时挑眉,竟是她?
“怎么是她?”崔文茵见着那先跳下来的侍婢一身打扮已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果然,再看那侍婢反身从马车上扶下一人来,不由惊声道,便是转头望向徐皎。
后者眯眼望着山门处,嘴角轻轻牵起,“走吧!随我一道去迎一迎!”
踏着橘色霞辉,被知客僧迎着进了山门的两人,是一对主仆,穿着与她们全然不同,尤其是当先那人,一身彩裙飘飘,明艳飒爽,正是差不多已是半月未见的匐雅郡主。
徐皎虽因着受了伤,因祸得福,暂且卸了招待匐雅的差事,可是人家都到跟前来了,本着待客之道她也不能不管啊!
与崔文茵一道迎上前,徐皎面上仍是一派甜美的笑,“匐雅郡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匐雅站定,转头望着一身素净,沐在橘色霞辉中,好似上了一层釉色,看上去更显得柔和甜美的徐皎,目色微微一黯,嘴角轻挑道,“我在城中也没什么事儿好做,听说太后娘娘在这弘法寺举行法会祈福,心中有些好奇,所以来瞧上一瞧!”
“那匐雅郡主来得有些不巧了,法会已是结束了!”
“没关系,出来转转,看看这山景也很是不错,而且……还能见到迎月郡主!”匐雅望着徐皎,笑容多了些深意,“迎月郡主的伤可好了?之前我也想着要去探望,可你也知道,那件事里,我们北羯虽是问心无愧,却到底有些尴尬,只得让人送了些药材,没能亲自探望,迎月郡主可不要生我的气啊!”
“匐雅郡主哪里的话,还要多谢郡主挂心呢!”徐皎面上的甜笑没有丝毫变化,“对了,匐雅郡主既来了,便先去见过太后娘娘吧?”
匐雅笑着颔首。
徐皎一伸手,为她引路,崔文茵则落后两人一步,随在了后头。
去见太后时,匐雅又将方才那番说辞搬了出来,说罢后,对太后笑着道,“我这些时日都在四方馆里,没怎么出门,今日难得出门,见这景色也是甚美,不知可否随着太后娘娘,一起在这里叨扰上几日?”
太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提出此等请求,笑容微顿,与长公主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轻瞥了徐皎一眼。
徐皎倒是没有半点儿意外,或许,在山门处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匐雅时,她就已经料到了。
“匐雅郡主乃是我们大魏的贵客,哀家自是无有不应。不过这山间清苦,又在寺中,戒荤食素,只怕委屈了郡主啊!”太后长叹一声。
“太后娘娘言重了!太后娘娘为了百姓祈福甘愿清苦,匐雅虽是北羯人,可也有一样冀望百姓安康的夙愿,如何敢言苦?”
“匐雅郡主高义,倒是哀家说错了。如此……迎月,你便去让人再收拾一间禅院出来,好生照看着匐雅郡主歇下。这两日,你也多照看着郡主!”太后转而对徐皎道。
徐皎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