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流言纷起于靖安(八千)(4 / 7)

读来。

——玉佩我砸了,也不知道你亲爹从哪儿偷来的好东西,给门槛都磕出个口子来还不碎,到底毁了我两个榔头,还是去镇上的铁匠铺子给砸了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儿狼,一天到晚给韩千年那个兔崽子干活,竟给我添麻烦,你到底回不回太丘来了,回来的话把铁匠铺子的钱给了,我没钱,可别毁了我恭礼先生的名头。

还得是青凤这警醒般的口吻,让宋端从韩来的身上把注意力给转移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可以用儿女情长这个词吗?

宋端一激灵,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曹琦的事情要紧。

强迫着自己睡去,梦里竟然也不消停。

而另一边的韩来站在书房的博古架前,屋内的烛火点的不多,有些费眼,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从上头取出一个荷包来,看针脚和布料的磨损程度,应该有年头了。

将那荷包打开,里面取出一个窗花儿来,巴掌大小的叠着,展开来是个花团锦簇的‘荣’字。

韩来将它摊在掌心,像是捧着这世界上最珍贵之物般小心,右手指尖在上头轻轻的摸了摸,生怕将那连接处弄断,看了许久后才放回去塞好。

这塞的动作带出一个信封的角来,韩来沉默些许,将那封信抽了出来,看封口处已经是拆过的了,迟疑着捏住,还是放了回去。

“公子,水已经烧好了,您要去浴房吗?”

门外传来隶书的声音。

韩来轻应,抬脚往房门处走,只是将要推开门,忽而转身回去把刚才那封信重新抽了出来,不再打开,而是放在那火苗之上。

烈火遇干纸,如同饥饿的野兽般将猎物吞噬。

韩来黢黑的眼底泛着浓浓的火光,瞧着那纸在桌上飞快化为灰烬。

青凤的信,似乎一向都见不得人似的。

“哎呦喂,这不是杜大夫吗。”

孙鸨子眼睛最毒,在细密的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便衣的杜薄,喜滋滋的迎了上去,作为小金库的老主顾,她恨不得自己更衣伺候。

“小点儿声,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杜薄紧皱眉头,不满的甩开折扇挡在眼前,这花柳之地清倌儿多,清倌儿多了权势人家也就多,他的身份要是被人发现,总归不好说。

“知道知道。”

孙鸨子赔笑道:“可是来见平年的?”

“除了她你们这还有更好的?”杜薄阴阳怪气的说道。

孙鸨子呵呵一笑,伸手拂过杜薄的肩膀,那通红的指甲和布满皱纹的手都让杜薄不满的用折扇打开:“少跟我废话,还不带我上楼去。”

孙鸨子连连应声,带着杜薄去了顶楼的最里间,还不等近前就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倒是不苦,独有一股清冽的味道。

杜薄闻到后,觉得头也不疼,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了。

“平年啊,杜公子来了。”

孙鸨子换了称呼,片刻里面传来那人温柔的应声,门也随之开了,杜薄叫孙鸨子赶紧离开,别在这里惹眼,一边伸手拉开门,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架屏风,画上人正是平年,是杜薄给她描的。

“平年?”他轻轻唤道。

平年从屏风后出来,身着青色的素裙,长发如墨汁垂在脚边,不似那些肉妓般坦身露体,倒是比画上之人还要婀娜三分,淡淡道:“凉言,你怎么来了?”

平年之于杜薄,就像是广寒宫的仙子之于天蓬,也许是没喝酒更少了三分色胆,更是有种远远观望捧在睡莲上的距离感,忧心忡忡的说道:“上次的事……”

“是平年无能,未能劝说的动季公子。”

平年抢白,看神色很是内疚。

杜薄愣了一下,忙道:“季林安那个……混世公子,不答应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