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化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看来后续的事,你仍要操心了。”
“郎君!郎君您不能去!”
韩来疾步往出走,崔秉直在身后忙不迭的追出去,这深夜的雨实在是太冷了,刚一出殿门就被浇头,他粗喘着气:“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行刑了!您现在就算去也无济于事了!”
韩来不曾停步,甚至跑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脚踩在水坑里,溅的一身泥。
就算事情没有回天之地,他也要陪在川王和宋端的身边!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雨势登时又大了一些,雨滴砸在背上,像是被石子击中,天已经渐渐地亮起来了,可是头顶仍是浓云翻滚,那波谲之态仿佛搅弄不开的墨,怎么冲洗也不见清白!
韩来咬牙,不曾停下!
“端午!”
韩来吼道:“端午!”
暴雨如注,劲风凶猛,像是野兽一样撕咬着今夜的靖安城,直把所有人都伤的骨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在痛苦中一声一声的喊着宋端的小字。
为什么!
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还是无济于事!
贤庆门前,韩来剧烈的咳嗽几声,来不及,来不及!
他悲愤的抬起头。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没有用了,就算赶到……就算赶到……
韩来切齿,唇角有血沫溢出,只能看着尤氏死了!
尤氏一死,元白也完了!
没了川王之势!
他更护不了宋端!
“郎君!”
身后有人呼喊。
韩来回头,瞧见冒雨赶来的左内监,他恍然一愣,那老内监表情复杂,气喘道:“郎君!”
“殿下。”
刚才那一阵劲头过去,孙吉看着那渐渐小了雨,劳心道:“殿下,还有一刻钟就要行刑了。”
匡王总算是放下心来,说道:“准备吧。”
说罢,回头看了看跪成一片的学生,还有那雨小后再次聚集起来的百姓,他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孙吉得令,上台去,对川王道:“殿下,时辰要到了,属下要给尤氏上枷,您看……”
川王轻闭着的双眼睁开,怀中的尤氏已然昏迷过去,他看着妇人苍老的脸颊和花白的发,悲不自胜,松开手,身形一跌。
吴玹忙扶住他:“殿下!”
孙吉无奈,吩咐人给昏过去的尤氏套枷,那沉重的木板将尤氏锁在其中,安置在前,刽子手上台来,那明晃晃的大刀抵在身侧。
“殿下,您还是下去吧。”
孙吉说道。
川王浑噩的站起身子,凄入肝脾,不曾想圣人最后还是不肯,即便自己已经抛却了身为皇子的所有尊严,还是要杀,还是要杀。
杀了他师娘,也断了他的一切。
那为何还要如此折磨。
雨要停了,可是他心头却下了更重的雨,直把胸腹都灌满,那冰冷的水一直往上涌着,涌过了脖子,下巴,最后淹没头顶。
雨声捶地,似四面楚歌声萧萧。
哀毁骨立。
川王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吴玹大惊失色,接住川王的身子,看着不省人事的他,眼泪大股流下,疾呼着:“殿下!殿下!”
孙吉见势不妙,四下看去,久久不曾露面的陆尚书终于出现,身为大理寺卿,他是来监刑的,却一直躲着。
如今大局已定,他再躲也没用了。
匡王不在乎这人在与不在,监斩尤氏之功,非他不可。
“把殿下安顿下去。”
陆尚书吩咐,回头对匡王道:“殿下,时辰到了。”
匡王接过他递来的斩令,在手里摩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