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不紧不慢的翻着页。
“崔秉直!动作快点儿!婆婆妈妈的!我要是像你一样!怕不是要被文昌省的那些人笑话死!”
他有气无处发。
崔秉直被吼的一惊,险些把手里的折子给扔了,满脸紧张的说道:“是是是,微臣这就加快速度!”
只是被这么一喊,更加哆嗦,翻不开那页。
“既如此,下臣就先回上御司了。”
岑越打量了一眼气不顺的韩来,反正有罗清逸在,她也不伺候这尊怪佛了。
岑越走后,韩来推门进去上阁,瞧见杜薄正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双腿搭在案上,肚皮上垫着个银盘,里面装着一颗颗的葡萄,看来都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还冒着冷烟。
杜薄闻言抬头,吓得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
这人不是去川王府了吗?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敢在这里鸠占鹊巢还如此放肆。
韩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本意是要发作的,可是转念一想,对着捡葡萄的杜薄说道:“既然张子奇约了宋端出去,这偌大的靖安城,这两人能去哪儿呢?”
杜薄松了口气,将捡来的葡萄塞进嘴里,回忆着说道:“我早上的时候倒是听程听说了一嘴,好像是要放风筝。”嘴上含糊的继续说道,“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
“放风筝?”
韩来眉头紧皱,像是聚起来的丘壑般。
“你要干什么?”
杜薄叼着葡萄,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韩来摸了摸下巴:“会去哪儿呢?”
“我怎么知道。”杜薄挑眉。
韩来回头看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杜薄,我问你,若是你想对一个女子做些登徒之举的话,还是以放风筝这样风骚的借口,会选择在哪里进行冒犯呢?”
“哎?韩千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薄一听这话不愿意了,本来还想分给韩来些葡萄吃,干脆抓起剩下的全塞进嘴里了。
只是这果肉带着汁液在唇齿间炸开的一瞬间,杜薄脑袋里面灵光一现,放下果盘,对着韩来说道:“西城门十余里外,有一处很宽阔的地界儿,这时候应该是草长莺飞了,平日里都是些富家弟子过去饮酒作乐的,后来宫里下令,说这样袒衣醉酒实在是有伤风化,就不允许人在那里喝酒了。”
“还得是你。”
韩来用一种我没看错人的眼神看着杜薄。
那人咂了砸嘴,葡萄进嘴里都变成苦的了,举着手说道:“我和你说实话,我只是帮你分析一下,我并不是什么爱好登徒之人。”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我说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呢,我好心好意帮你分析地址,你却这样恶意揣测我的人性。”
“你的人性并不重要。”
韩来冷冰冰的说道:“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杜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道:“你过去干什么?这不是去坏人家两个的好事吗?”
“张子奇是张炳文的儿子,一脉同生,只怕也不是什么好种。”
韩来这么说完,杜薄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是嫉妒成什么样子,居然都开始口吐粗鄙之言。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杜薄指责道,“现在已经不牵扯什么了,宋端还肯答应张子奇的邀约,不正说明这人还是不错的吗,否则宋端为何要答应,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韩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宋端没接触过什么男人,万一张子奇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她又怎会看破?”
“你怕什么,就算张子奇意图不轨,宋端武功那么高,只怕最后受伤的还得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