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震惊四座。
就连曹行也敛了笑容。
唯有一直在笑着的曹琦,闻听此言,嘴角勾的更加浓烈。
匡王的瞳孔颤抖着,往后仰了仰身子,嗓中干涩:“放肆……放肆,我赵国江山,父皇天子龙威,岂容你……”
“当年要是没有我和韩绥,你父皇早就命丧在高颖的手里了。”
曹燮死死的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赵元洲,你心里高高在山不可攀附的父皇,当初有多狼狈,你不知道吧。”甚是不屑,“你没见过,那躲在龙椅之下,瑟瑟发抖,要一个女人给自己挡剑的……”
“够了!够了!”
匡王再也听不下去。
“二殿下,当日我说了,我父亲并不是朝秦暮楚之人,既然决定辅佐你做这大赵国的新君,势必做得到。”
曹琦说道:“如今事成,这血都沾在了曹家的手上,您不必担心,只要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保准您……心愿得成。”
曹琦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让匡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您执迷不悟,净做些妇人之仁来,寒了父亲的心……”
曹琦话说一半,只留下一个笑容。
匡王何尝不明白,自己就是曹家手里的一个傀儡,顺则生,逆则死。
可自己好歹也是赵国的二皇子啊!
匡王痛心疾首。
曹燮斜睨着他,这才又道:“赵元洲,这是你的命数。”
匡王没有抬头。
而始终没有说话的张炳文感觉到,曹燮说完,看向了自己。
他攥了攥满是汗水的冰冷手心,里头的衣服也全都吓得湿透了,终于膝盖一软的跪倒在地,抛却了自己的所有自尊。
——儿子身为文客,如今入仕为人臣,势必上辅君王,下检自身。
昔日出入官场时,跪在亲娘腿下的豪言壮语仍在耳畔。
可是如今,他却跪在曹燮的面前。
“微臣为曹御史马首是瞻。”
张炳文抬起头,腥红的眼底只看得到这一条出路。
哪里还有初心。
世间,就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就算只有川王这一朵。
也被掐碎了。
“你瞧瞧这个。”
曹燮从怀中扔出几个信封来,张炳文捡起来打开一看,赫然一惊!
这不是……
这些都是圣人让秦凯回京的诏书!
怪道那人打了胜仗之后一直没有回京,都以为是违抗皇令,谁知,这诏书根本就没有下到秦凯的手里!
张炳文怕极了。
曹燮居然阻拦皇令。
见其如此,曹燮的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那一刻他站在匡王和张炳文的身前,轻轻的笑出声来,这一刻,也只有自己,才算是赵国的天。
“老大。”
曹燮说着,曹行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蹲在张炳文的身前,恭恭敬敬的把它递了过去,笑道:“尚书。”
张炳文接过,捏了捏,里面不仅仅一封信。
“圣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席朝会,你且记住,这件事情只能由你发作。”曹燮平静的交代道,“你且放心,这件事情并非是空穴来风,咱们也只是在事实上,在多添几笔罢了,更何况,老夫信得过你。”
张炳文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道:“御史放心,微臣一定会办得妥当。”
“那就好。”
曹燮又瞥了一眼坐在那里,有些目光呆滞的匡王,说道:“赵元洲,剩下的事情只交给老夫和张尚书就是了,你只需要作壁上观,切莫动手,老夫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坐上这新太子的宝座。”
匡王没说话,像一只人偶般。
曹燮不去管他,负手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