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文环视周遭,一挥手,喊道:“给我搜!”
话音刚落,吴玹从堂屋里走出来,她一身黑衣,头发披散在身上,通红的眼中满是恨意,看见张炳文,厉声道:“放肆!”
张炳文看着她,他自然不认得吴玹,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家夫人。”
相儿在旁边切齿道:“还不见礼?”
张炳文极其不屑,语气也多有轻浮的说道:“夫人?本官可从未听说过三王爷娶过王妃啊?不过是一个伴床罢了,也敢自称夫人?”
“你!”
这样羞辱吴玹,宝儿气的头脑发昏,直要冲过去争论。
吴玹拦住她,急喘着气,川王的死几乎也要了她一半的命去,如今也只是个失魂落魄的野鬼一般。
“搜府?敢问大人,是以何由?”
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张炳文不耐烦的重复道:“圣人怀疑三殿下和秦凯勾结,才使后者有了不臣之心,手握兵权迟迟不肯回京,所以特派我来搜寻两人狼狈的证据。”
“你胡说八道!”
吴玹忍不住上前,愤慨道:“岂有此理!简直血口喷人!”
有侍卫上前维护张炳文,那人却不紧不慢的推开,也往前走了走,看着吴玹那强弩之末的样子,笑道:“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等金龙卫搜完,自有分晓了,姑娘若是个识相的,就赶紧让开。”
吴玹哪里能让,腥红的眼像是钩子般戳在张炳文的脸上,那人被这么看着心里头生出些不悦来,一挥手:“拉开。”
侍卫得令,几人上前拉扯吴玹。
宝儿和相儿赶紧跑来护着,吴玹被扑倒在地,她伸着手死死的扣着地,指甲在砖缝里一一折断,像是厉鬼一样:“若想搜府!除非你杀了我!”
这话倒是提醒了张炳文,遂道:“说来也是,违抗皇命者,自然杀无赦。”
宝儿大惊,仰头高喊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家夫人是皇后娘娘指给三殿下的人!你岂敢动她!”
可皇后两字丝毫没有压住张炳文的架势,反倒更加得意了。
“皇后娘娘赏的人又如何,难道中宫还能压的过皇命去?”张炳文再次捏住自己的胡须,手指转动的捻着,“你若是执迷不悟,本官就成全了你!”
旁边的侍卫得令,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直抵着吴玹的脖颈。
但那人丝毫不惧,那一心赴死的模样让张炳文也没想到,说实话,他倒是可以杀了吴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但没必要。
毕竟还没有坐实川王暗煽朋党的罪行。
若是事败,吴玹之死必定会追责。
但是张炳文看着吴玹的愤恨,忽然想起昨日曹燮的话来。。
人生莫过于一场豪赌。
若圣人不在川王死后,维护最后的儿子匡王,那曹家行刺必定坐罪,可是看如今的局势,曹家赌对了。
那自己和何妨不赌上一把。
杀了吴玹,也好给向曹家表忠心。
“冥顽不灵,动手!”
张炳文下令。
“张尚书好大的官威啊。”
话音刚落,张炳文听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猛地皱眉,表情也比刚才严肃的多,微微瞥眼过去,这个时候,宋端怎么来搅局了。
她的衣袖处还有韩来吐出来的血迹,事出从急,也没有更衣就赶了过来,那正要动手的侍卫瞧见宋端,不安的停下动作望着她。
张炳文没有言语,看着宋端一路走过去,相儿和宝儿如临大赦,后者哭丧着喊道:“女史!您总算来了!他们要搜府!还污蔑三殿下!”
张炳文不快道:“铁证如山面前,谁人能说污蔑。”
宋端看着那举刀的侍卫,凌厉道:“还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