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缓慢的恢复,张世平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地有了底气,不再那么虚浮缥缈,“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听其他大夫也说了。
好像对身体其他地方有补益改善的效果,但是对耳聋却是没有一点改变。”
杜衡深呼吸,微微停顿后说道,“这样吧,我没见到病人,光听你说也不是个事。
我这几天还要留在首都,你哪天把人带到医院,我上手检查一下再说怎么样?”
张世平立马苦笑一声,“那算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见到那位老人,还是我爸带我去的探望才见到的,要让他出来看病,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我是没那么大的能量。”
杜衡眉梢微微挑动,随即轻轻哦了一声说道,“我去,不是张哥你家里人啊,那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张世平抬眼盯着杜衡轻声道,“弟弟,哥哥和你说实话,这人对我爸挺关键的,要是我爸能和你懂吧?”
懂吗?
懂什么?
但是杜衡现在心里有个猜测,那就是张世平和陶局说的可能是一个事。
如果是同一个事情
耳聋,说好治也好治,说不好治也还真不好治。
但是就张世平说的这个耳聋,杜衡心里却基本有了一个判断:能治。
老人,无任何疾病,却突发性耳聋,那结论只有一个了。
肾开窍于耳,肾气足则听力无虞,肾气弱则会出现耳鸣、听力下降的情况,而当肾气虚弱的到一定程度,精血也不够的时候,那么耳聋的情况在所难免了。
所以,这个耳聋病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患者年老体衰,肾气虚弱导致,那么治法对应的就是补肾气填精血。
这么看的话,其实这个病应该不难治。
但是嘿嘿
杜衡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填精补血这个确实很简单,只要有钱基本就能解决,甚至是各种名贵补品随便用,只消一两个月的功夫而已。
但是肾气不足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尤其面对的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肾气不足,就不用太过考虑到底是肾阴与肾阳的问题,甚至完全可以就按着最中庸的用药思路来就行。
可现在患者已经出现了耳聋的情况,那到底补肾阴多一些,还是补肾阳多一些,这个可就有点讲究了,这时候用药稍有偏颇,对耳聋的治愈可就没有疗效了。
第二点,因为对方是个老人,不敢说身体已经是个漏勺,但也绝对开始四处漏风,再加上患者的特殊身份,那用药的这个度可就很关键了。
用的重了,老人身体受不了;下药轻了呵呵,喝进去的药可能还没被身体吸收,就直接被漏出来了。
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那就是精血亏虚会造成气血搬运无力的情况,而气血运行不畅,势必又会造成瘀血阻痹经络。
而光是肾气不足,整个发病过程大致应该为听力逐渐下降,伴随有耳鸣、头晕等症状。但张世平说的可是突发性耳聋,之前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所以瘀血阻痹经络这就是不可逃避的病因。
这再与之前的用药相结合,那用药组合可就得更繁复,但剂量却不能减。
而考虑到患者的年龄和身份,那些已经出手过的前辈,他们敢这么用药吗?
杜衡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不是他看不起他的这些前辈,不是不相信他们的水平,是他们到了现在的这个身份,其实很大程度上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医生了,他们不会冒险的。
再说了,即便冒险而且成功了,那这样的结果对他们又有多大的影响呢?
无过便是功啊。
更重要的是,就以现在这有限的资料看,这番分析之下,杜衡自己也不敢只用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