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熘达着便到了法租界里。三转两转,他停在一处洋房前,按响了门铃。
下人很快过来开了门,瞥了一眼,随即惊喜道:“哟,是费先生啊,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
何止啊,算算都快两年没登门了。
费景庭说道:“大公子可在?”
“在在,一直都在家中。”
大公子挂着开滦矿务总局督办的职位,好歹每月有一些收入。可大公子这人奢侈惯了,两房姨太也不是省钱的主儿,所以惯常入不敷出,一直在啃大总统留下来的老底子。
若按照既定的历史,要不了两年大公子的家业就会败光,而后迁居京城,后来干脆穷困潦倒,寄人篱下。
跟着下人进到洋房里,迎面便碰上正要出门的马姨太。
因着关熙怡的关系,费景庭招呼道:“马姨,这是要出门?”
“哟,是景庭啊,熙怡怎么没来?”
费景庭避而不答:“今儿就我自己来了。”
“哦,是来找老爷的吧?那你快去吧,我约了张太太一去看戏,梅先生来津门了。”
“那您快去吧。”
费景庭进到里间,就见大公子一边品着茶一边读着报纸。
“大公子真是富贵闲人。”
大公子瞧见来人是费景庭,赶忙招呼他落座:“闲人倒是真的,富贵就算了吧。我爹留的那点底子快让我败光了。”
给费景庭斟上茶,大公子径直问道:“景庭今日怎么登门了?”
费景庭想了下,说道:“还是感念大公子当日的援手,要没大公子,只怕……”
“嗨,都是小事,当初就谢过了,怎么还提?”
“不能不提啊。”费景庭笑着,取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费景庭笑着也不言语,眼瞅着大公子抄起来看了几眼。
“嘶——新四公司的股子?景庭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景庭说道:“杨景林跟人合伙开了新四公司,当初非得拉着我一起,这不,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干脆就转送大公子了。”
大公子很是莫名其妙:“景庭你这是不过了?新四公司可是日进斗金啊。”
要说杨景林这人的确有些歪才,官路断绝,这货转而从商,一样的风生水起。也就是这年头不需要公布公司财报,也不用上市,不然新四公司财报一旦公布出来,保准惹得所有人都流口水。
费景庭这份股权书,按照去岁的分红计算,每年起码有八千大洋的收入,绝对不算少了。
“的确没法儿过了。”
“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
费景庭沉吟了下,说道:“我修道有成,飞升了。”
“你什么?”
“飞升了啊。”
大公子眨眨眼,当即说道:“景庭,我认识个德国来的医生,看脑子很有一套,要不……”
“别,我真飞升了。”
大公子来了个战术后仰:“你这不是开玩笑嘛,你既然飞升了,怎么还坐我面前的?”
“哦,这个是化身。不信你瞧。”费景庭瞥见茶几上有一把剪裁报纸的剪刀,抄起来高高举起,冲着自己的左手便扎了下去。
“哎——”
大公子呼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剪刀扎在手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那剪刀的尖刃竟然生生折断了!
费景庭丢下剪刀,问道:“大公子,瞧见了吗?”
“瞧见了。”
“瞧见什么了?”
“金钟罩铁布衫?”
啧,这就比较闹心了。
费景庭干脆从小世界取出一把马牌撸子,上膛之后对着太阳穴就是一枪,这下彻底将大公子吓坏了。
费景庭跟没事儿人一样,从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