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射之地,就更不用说一个便宜孙女儿了!”何甜甜暗自冷笑着。
“大小姐?”冯忠良又是一愣。
许是张夫人和赵嬷嬷对魏元娘都不是非常重视,所以,在冯忠良的心目中,也几乎没有这么一个小女娃儿的地位。
“对啊,张夫人对咱们冯家恩重如山,咱阿娘为了报恩,明明有机会可以回家荣养,却还是留在夫人身边伺候!”
“现如今,侯爷下落不明,夫人膝下就只有大小姐这么一点骨血!”
“咱们要报恩,要成全阿娘的忠义节烈,那么就该好好看护住大小姐啊。”
冯忠良挠了挠头,妻子的话,虽然跟平时阿娘训诫他的话不太一样,却也有些道理。
是啊,侯府遭了难,大人也还罢了,好歹能撑一撑。
但大小姐本来就年纪小,如今又受了重伤,若是不及时医治,那、那——
“秀娘,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我这就去前面的驿站,先找个郎中,弄些外伤药,然后在准备一些孩子好克化的吃食!”
冯忠良就是个老实的性子,赵嬷嬷强势,他就听亲娘的。
现在赵嬷嬷不在跟前,身边又有了个有主见的妻子,而且提出的要求也是为了赵嬷嬷,冯忠良便下意识的听从。
他挥动鞭子,驱使马儿快些跑,很快就来到了驿站。
他按照妻子的提议,忙前忙后,好一通准备。
当钱校尉等一众官兵,押解着侯府上下来到驿站的时候。
往日的酒菜、饭食、热汤热水都没有,只有一个乡野的赤脚大夫。
看到驿站冷清清的模样,钱校尉顿时就黑了脸。
张夫人也有些生气,又走了半日,她的脚上全都是水泡。
两条腿仿佛被灌了铅,根本就迈不动。
而肚子,则咕咕叫个没完。
张夫人已经顾不得腹中发出声响会引人耻笑,过了一个月被押解的生活,她根本忘了什么礼仪、体统。
她现在就想饱饱的吃上一餐,哪怕饭食是过去自己看都不看的粗茶淡饭,只要能吃饱,张夫人也会十分满足。
吃饱了饭,再用热水泡个脚,好好的躺下歇息,张夫人才会有种自己还能再熬下去的动力。
但——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准备?”
赵嬷嬷冲到冯忠良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训斥道。
冯忠良果然是个老实人,根本不会看人脸色。
他还兴冲冲的跟赵嬷嬷显摆:“阿娘,我找了大夫,还准备好了伤药,大小姐——”
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
现在最要紧的是他们夫人啊!
在赵嬷嬷的心目中,只有张夫人,她根本不管什么大小姐,她只要她的夫人能够吃上热乎饭,能够好好洗漱、休息。
冯忠良不懂得察言观色,何甜甜却看出了赵嬷嬷的怒意。
她赶忙迎上来,放下自己怀里的小男孩,抬手将赵嬷嬷背上的魏元娘接了过来。
“哎呀呀,大小姐的伤果然很重,她的头好烫,估计是发热了!”
何甜甜叠声招呼冯忠良,“夫君,快把大夫请来,大小姐可是夫人和侯爷唯一的女儿啊。可不敢有半点闪失!”
说到这里,何甜甜还不忘看向张夫人和赵嬷嬷,“夫人,阿娘,您二位放心,我和夫君一定照顾好大小姐!”
张夫人:……忽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她原本想训斥冯忠良,可让何甜甜这么一说,她非但不能责怪冯忠良办事不力,还要“感激”人家夫妻思虑周到。
她能说什么?
难道怪冯忠良不该忙着给“女儿”一个受伤的孩子请大夫,而忽略了给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