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早就跟您说了,您跟我们虞家犯冲,不适宜同行,否则就会有血光之灾,您怎么就不信呢。”
史贺:……
手好痒,好想挥起鞭子来打人。
但他不是押解的官兵,不好直接抽打人犯。
咦?
等等!
老夫虽然不是官兵,但老夫是骠骑将军啊。
作为堂堂的将军,遇到敢方式的贱民,一鞭子打过去才是正常!
他怎么把虞家早已被夺爵,成了卑贱的草民的事儿给忘了?
史家一直把虞家当成死敌,而虞家却总高史家一等。
过了这些年,在史贺的潜意识里,虞家始终是高于他的存在。
哪怕虞家落了难,被抄家夺爵、被流放,史贺也没有立刻把这种想法扭转过来。
此刻,史贺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他眼底开始浮现出残忍的凶光。
他举起了鞭子,嘴里叫骂一声,“好个贱民,敢嘲讽本骠骑?”
只是,还不等史贺把鞭子甩下来,何甜甜又抬起了一根手指:“史骠骑,你有——”
“血光之灾”四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史贺的脸色就变了。
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刚刚的经历太诡异?
他,史贺!
堂堂骠骑将军,新被任命的西北道行军副总管,在马背上拼杀了二十多年。
居然莫名惊马,还被拖进了山林,折腾了好半天才勉强活了下来。
而他的那匹大宛的汗血宝马,却被赶来的亲卫砍伤致死。
史贺那个心疼啊,差点儿控制不住,想要夺过亲卫的刀反手把亲卫砍死。
幸好要紧关头他控制住了自己,这才没有杀掉救自己的亲卫,没有让心腹寒心。
但,惊马的这次经历,却深深刺激到了史贺。
更让他心底有了阴影——
麻蛋,那种失控的感觉,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太特娘的真实了。
而这一切的起源,就是虞礼这竖子冲着自己指了一下,说了句“血光之灾”。
如今,“场景”重现,史贺下意识的就有种心慌。
他赶忙用自己完好的右臂控制住缰绳,唯恐自己新换的这匹马也来个无端疯狂!
史贺这下意识的反应,多少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虞二、虞四两兄弟看到了,忍不住畅然大笑,“哈哈!对啊,史骠骑,小心有血光之灾哟!”
“哈哈哈,史骠骑,被吓到了吧。啧,没关系,不就是惊个马吗,对您这样在尸山血海闯出来的老将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是就是,这不,惊了一回马,也才断条胳膊!”
“对啊对啊,断了一条,还有另外一条胳膊和两条腿呢……”
虞二和虞四,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往史贺的心头上扎。
只把史贺气得脸色涨红、浑身发抖。
他握着鞭子的手咯咯作响,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抽花虞家兄弟那两张欠抽的脸。
哦,对了,还有虞礼这小畜生!
“见过史骠骑!您也带着将士们在这里小憩呀。”
尉迟校尉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赶忙冲上来打圆场。
他冲着史贺一抱拳,恭敬的说了一句。
然后,就客气却又带着疏离的表示,“吾等已经休息好了,就不叨扰史骠骑及诸位!”
说完这话,尉迟校尉一挥手,“上路了!”
他的兵卒们也知道情况不太妙,怕惹出麻烦,赶忙驱赶着众人:“走!赶紧的,上路了!”
其实,不用催促,侯夫人等虞家众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男人们拖着锁链,女人们拉着孩子,快速离开了茶棚。
史贺:……
他僵硬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