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史贺呢,与虞家人“同行”的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多的“意外”,如何不让人多想。
前两次也就罢了,受伤的只有史贺一人。
但山洪什么的,可是几乎要连累三千人马啊。
那些亲卫、兵卒,心里肯定会有忌惮,兴许还会迁怒。
史贺想要稳定军心,就不能一意孤行。
“这老贼虽然是个无耻小人,却并不傻!”
虞二想通了这些关节,轻轻的喟叹了一句。
史贺何止是不傻,他还能屈能伸。
当年在西北,他明明憎恨虞家、嫉妒虞征,却还能伏低做小。
否则,虞继也不会派他驰援边城,继而酿成大祸。
“他就是一条毒蛇,平时隐在暗处,关键是却会咬人一口!”
虞四面沉似水,冷冷的说道。
“哎呀,不管怎么说,这条毒蛇被咱九郎吓跑了。哈哈,接下来的路上,他再也不能给咱添堵了!”
虞三才不会想太多,他只高兴一点——
没了史贺这根搅屎棍,他们未来的流放之路,应该不会再受苦了!
虞二、虞四等人:……好有道理。只是,还当着人家尉迟校尉呢,直接这么说,好吗?
捏着手里的金饼子,尉迟校尉表示:无所谓!只要钱给到位,你们想怎样都可以!
慢说当着他的面儿讨论如何在流放路上“作弊”了,就是直接雇马车,让暗卫跳出来公然保护,尉迟校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在经历了第一天的磋磨之后,第二天的日子,虞家人过得就相当惬意了。
刚从山上下来,来到官道,便有“路过”的虞家“故交”送来了马车、吃食等物。
侯夫人、二夫人等一众女眷,带着年幼的孩子上了马车。
虞二等人也没有被继续戴上镣铐,而是慢悠悠的跟在马车两侧步行。
若不是马车不够,虞二等人也不必如此。
不过,“故交”说了,再有几十里,就有个小镇。
到了镇上,就能添置马车、牛车以及各种物资。
“九郎,你也上来歇歇吧!”
坐到了马车里,侯夫人终于恢复了贵妇人的气定神闲。
她从车窗里探出一只手,冲着何甜甜轻轻摇晃。
何甜甜却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娘!我与二叔、四叔一起!”
短短一天的功夫,何甜甜就凭借自己神奇的表现,赢得了虞二等虞家男丁的接纳与看重。
何甜甜甚至怀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虞家部曲,应该也把她的表现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或许,他们依然无法车底下相信她是虞家的真世子。
但,何甜甜的优异表现,已经打动了他们,并让他们开始正视自己这个虞家继承人。
何甜甜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巩固这种“优势”。
她执意跟在虞二身边,不只是要同甘共苦,她还想从虞二那儿得到更多有关虞家的情况。
当然,虞二不会那么的大嘴巴,虞家的机密,他肯定不会轻易告诉何甜甜。
不过人说话的时候,哪怕刻意遮掩,也总能在谈及一些家庭琐碎或是不重要的事情时,露出些许端倪。
何甜甜要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后抽丝剥茧,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撇开信息不谈,单单是从虞二口中得知的西北状况,也是何甜甜急需的情报。
何甜甜穿越多次,也曾经接触过西北。
另外,她在网上也看到了一些在西北搞基建的“常识”。
但,这种资料,终归不如亲身在西北生活、经营过的人更直接、更深刻。
而这些,何甜甜欠缺,虞二等在西北打仗的土著却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