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样论起来你爸应该喊你什么?”
“孙子,你是活腻歪了吧?”钱永虎骂道。
“你爸喊你孙子?”钱永强笑了,“这不对。乱了辈分了,你爸应该喊你‘爹’才是!”
钱永虎恼羞成怒,挥拳就要砸钱永强。钱永强妈妈连忙挡到钱永强面前,她哀求钱永虎:“求求你别打我儿子!”
钱永强把母亲拉开,他对钱永龙和钱永虎说:“说正经的,大哥二哥,先别动手,有什么事咱们先说清楚了,如果还需要动手,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刨我们家树干什么?”钱永龙怒视着钱永强问。
“是这么回事啊,”钱永强说,“我要盖房子,这两棵树碍事。你们看这两棵树正好长在我家新房的地基上。”
“长在你们家新房的地基上?”钱永龙说,“这是不可能的!”
“大哥你看,”钱永强指着左右邻居的房子说,“看他们两家的地基是不是和这两棵树在一条线上?”
“是又怎么样?”钱永龙说,“你盖房子把这两棵树让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刨了?”
“现在盖房子和以往不同了,乡村两级都要求排房,”钱永强说,“我这房子不和左右邻居一齐,那不符合排房的要求,乡村两级政府都不会同意的!”
“你不要拿乡村政府来压我,”钱永龙说,“在这钱王村,我爸说了算!”
“我爸是村长!”钱永虎补充了一句。
“是副的,”钱永强嘴角阴阴一笑说,“还是管工业的。”
“你别管正的副的,管工业农业的,”钱永虎说,“你要敢动这两棵树,我就要你的命!”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别动不动就要这个命要那个命的!”钱永强仍然面带微笑说。
“法制社会?”钱永虎大笑道:“我跟你说吧,在这个村,我就是法,专门制你们的!
小子,别以为你出去两天,见了世面,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回到咱这村子,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你别不信,你龇龇牙试试,牙都给你掰了!”
“二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说话怎么还这么幼稚?”钱永强说,“别老呆在家里,有空也出去走走,看外面都啥样了,你还跟个土皇帝似的。这些话如果叫外人听到了,大牙都笑掉了!”
“谁的大牙要笑掉了?”钱永虎看着面生的李启明说,“是你吧?大牙掉没掉?如果没掉,我帮你掰了!”
“别,我的大牙还要留着啃骨头呢!”李启明笑嘻嘻地说完话,然后狠狠瞪了钱永虎一眼,说,“我的这两颗大牙专啃硬骨头!”
“咋的?”钱永虎轻蔑地看着瘦弱的李启明说,“想炸刺也看看地方。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个臭虫一样!”
李启明看了钱永强一眼,强忍了这口恶气,笑着向后退了两步。
钱永强母亲怕钱永虎打李启明,连忙走上来隔在他们俩中间。
“孩子,我们刨这两棵树,是和你们家说好了的!”钱永强母亲对钱永龙钱永虎兄弟说。
“和谁说好都没用,”钱永虎说,“没和我们俩说好,这树就不能刨!”
“大侄子,昨天强子带着礼品去的你们家,和你爸妈都说好了,不信你去问问他们。”钱永强父亲这时也趁机说道。
钱永强不知道,昨天钱永豹把他送的烟和酒都掠到了自己屋里,他大哥二哥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向他讨要烟酒,钱永豹耍起了赖皮,一点都没分给这两个哥哥。这两个哥哥没分到礼品,当然就不同意钱永强他们家刨树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什么礼品?”钱永龙说,“我们没看到。”
“强子,你昨天不是把烟酒都送过去了吗?还说跟人家都说好了!”钱永强父亲埋怨起儿子来,“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