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信佛,之前也常去鸡鸣寺当中膜拜。”
许初一说到这,抬眼看向躺在一旁的柳承贤,毕竟那场关于舍利子的争夺便是发生了鸡鸣寺中的舍利塔下。
柳承贤见状,赶忙摇了摇手,平静地说道:“没事。都过去了!咱俩之间还用得着忌讳什么?”
少年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只不过听我娘说,自打有一天我生病了,她买了许多瓜果供佛可许久不见我病情好转。一气之下这才动手掀翻了供桌,堵在佛像前骂了许久。要不是庙里的僧人出面阻拦,险些就要砸了那尊佛像。”
封一二没有说什么,想起许初一之前讲起自己娘亲的那些事,他觉得那个叫许青的妇人能做出这档子事也不足为怪。
“说来也是奇怪,供奉没用,可骂了佛像却好像有用,没多久我的病就好了。就连束手无策的大夫也说是神迹,原本他都劝我娘给我安排后事了!”说到这的许初一嘴角露出笑意,这是近几日难得一次的笑容,可笑过之后的他脸色一沉,问道:“为何那些农奴同样什么也没得到,却不会像我娘那样?”
封一二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他们整日劳作,虽说却无所得,但是佛寺每年也会给他们少许粮食度日,保证他们不会饿死。经过常年教化,他们觉得这些粮食都是寺庙恩赐,自然而然更加愿意为寺庙奉献一切了。周而复始下去,整日只知劳作,又没有去想其中原委的时间,加上寺庙僧人手段了得,的确又有些本事。你觉得是你,你会反抗吗?”
“可那粮食也是他们辛勤所得啊!佛家不是说普渡,讲慈悲吗?这样子做算哪门子慈悲?”许初一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游侠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没错!但是他们不觉得,他们都信。你有什么办法?光靠几个人是不够的,而且最难的便是打破他们心中的那层屏障。”
“如此光明正大的败坏佛家名声,佛家也不管吗?”许初一睁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这事有那么难。
佛家出面难不成也不行吗,又或者说佛家本身便是如此德行?
封一二侧过身,苦笑一声,略带深意地问道:“怎么管?人家是捧着你佛家言论帮你传道。说他们不对岂不是说自己的佛经不对?明眼人是看得懂,可并不是人人都懂其中区别。若是管了,天下所有人只会觉得佛经都是错的,就此佛家哪来供奉?哪里还能在这天下传道?至于其余修行人,他们巴不得如此,看看佛家的笑话。”
少年怎么也没想过这单单一件事,其中牵扯的弯弯绕绕竟然这么多。最为可气的是,佛家明知这样不对,却碍于这些自身的利害关系只得视而不见。
封一二摇着头,继续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事,我也曾经想过,也有幸遇见过佛家的那位圣人。他早早的便在经书中给了解答,称之为佛家的末法之劫。”
“当年佛家圣人曾与心魔对话,魔王波旬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佛家圣人听了心魔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游侠儿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刻画了百家的悬崖之下,与那个佛家和尚说过此事,也看到了那本巧立名目的经书。
所谓的心魔其实不过就是人心之中的贪念罢了。
若是雪山之下的僧人心无贪念,又怎么会出现这档子事。
听明白了的许初一点了点头,学着封一二一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中对佛家莫名的多了几分憎恶之感。
可他哪里会知道,这种事就算放在任意一家学说上,大抵都没有铲除的可能,毕竟关乎于瓜分气运的大事,就像是繁麓书院的蟾蜍那般。
只不过儒家是偷着来,佛家是明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