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是正儿八经的楚家血脉,你一个串串掺和个毛,弄死你个老王八蛋。
其实楚至道不敢下山,楚御同样不敢上山。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夜间的时候,终于有人下山了。
下山的人是寅虎,而且他的背上还扛着一个人,是奄奄一息的百里路。
百里路的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多道伤口,致命伤则是在胸口。
胸口上的掌印,塌陷半分,整个胸骨全部碎裂。
秦悲歌目呲欲裂,扑倒在百里路身旁悲痛莫名。
楚御冷声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寅虎面无表情:语气凄然:“首座他力战五大长老,百招之后陷入废势。”
“不可能!”秦悲歌眼睛通红的转过了头:“内门执事堂首座身上的伤痕,明明就是诛邪尺所伤,而诛邪尺乃是楚至道随身佩戴的兵器!”
诛邪尺是楚至道的贴身兵器,长不到五十公分,这把削铁如泥的断刃,被楚至道藏在衣袖之中从不离身。
这一点,秦悲歌很清楚。
这也就是说,楚至道也动手。
寅虎解释道:“百招之后,掌门师尊加入战团,内门执事堂首座力气不竭”
“百里长老胸口那一掌,就是楚至道出手造成的?”
寅虎点了点头。
秦悲歌表情莫名:“是百里长老先发制人?”
“是掌门师尊先动的手,然后外事堂、演武堂等五大长老加入战团。”
秦悲歌问道:“你的意思是楚至道率先出手,然后五大长老围攻,楚至道又退下最后趁机偷袭?”
寅虎点了点头,随即又要了摇头。
秦悲歌暗骂了一声:“楚至道卑鄙!”
此时的百里路气若游丝,躺在担架上望着秦悲歌,咳出了一口殷红色的血液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嘴唇蠕动了一下。
秦悲歌双目赤红:“百里长老,您说,后辈秦龙听着就是。”
百里路微微摇了摇头,直勾勾的看着秦悲歌。
秦悲歌面露悲痛,强颜欢笑道:“百里长老,您说。”
百里路无力的拍了拍秦悲歌的肩膀:“老夫只是遗憾若你秦龙,若你秦龙是老夫的亲传弟子,岂不快”
岂不快哉的哉,终于没有说出口,百里路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去,双眼慢慢的闭上了。
秦悲歌痛哭出声,不用想也知道,若是他没有和百里路说那番话,后者也不会再大殿之内和楚至道大打出手。
楚御也是鼻子酸酸的。
这老头还真是个实在人,秦悲歌一忽悠他就敢跑回去和人家拼命。
这年头这种傻子可不好找了。
历来感情丰富的德库拉也爬到了百里路的身边,嚎啕大哭,弄的好像死的是他亲爹似的。
“大爷大爷您撑住啊。”
楚御一脚给德库拉踹开:“你好意思管人家叫大爷。”
一直待在后方的小明匆匆跑了过来:“让我看看。”
一把将德库拉推开,小明瞅了两眼毫无生机的百里路,翻了个白眼,和小大人似的插着腰大喊了一声。
“来人!”
小明一声令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跑了过来,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针管,二话不说,直接扎在了百里路的心脏处。
秦悲歌暴怒不已,一脚将这个大汉踹翻在地。
“不得亵渎长老遗体。”
“别闹,救人呢。”小明指了指揉着屁股站起来的大汉说道:“他是医生。”
“医生?”德库拉吸溜吸溜鼻涕,一脸懵逼,望着长的和黑猩猩似的“医生”,不由得问道:“就他?”
大汉一脸幽怨,从后屁股兜里拿出了一团和揉的和破抹布似的白褂子,三下五除二的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