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而非其他影视作品当中的单一性格。
也许,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确确实实存在这么一群人,就像巴金先生根据自身的经历写就的《家》。
郑老爷子曾告诉他,《雷雨》当中的那句“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怪,今天我忽然悟到做人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他演了几十年,才真的把这句台词给演明白。
徐容对这句话第一次有感触,是跟张叔叔商量婚事怎么办时,对于两方礼节上的冲突,张叔叔不顾王阿姨的反对,全听了他的意见。
他当时觉得很奇怪,可是事后,才慢慢的明白了对方的苦心。
而感受最深刻的,是随着融入院里越来越深,他真心实意的想给院里办点事儿、搞点改革时,才陡然发觉阻力重重。
而张合平、濮存晰、任明等人也都知道他是出于善意,可是仍旧无法推行。
慢慢的,对于“今天我忽然悟到做人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也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
话剧和现实的相互映照,从网络上也可以一窥究竟,就像茶馆常四爷那句“我爱咱们的国呀,可是谁爱我呢?”逐渐演变成了“我爱大清,可谁特么爱我呀?”,时代背景虽然不同,但是人遭遇的苦难则是类似。
这就是他一直坚持演话剧的意义,因为如今的影视,已经在商业化的道路上策马狂奔,而绝大多数想通过影视消遣、打发时间的观众,是接受不了深刻的和苦难的。
演出下午两点半开始,一点钟时,徐容盯着镜子中因为妆容逐渐陌生,而又逐渐熟悉的面孔,轻轻地吐了口气。
于明佳的状态不复以往,无形中给他增加了不小的压力。
确定妆容没问题之后,他歪在化妆间里的长条沙发上。
周萍进门之前,是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病怏怏地躺着。
......
“徐老师,徐老师,准备啦。”
“好的。”
徐容稍微整了下长衫,拉开门,走出了化妆间。
上了台之后,于明佳明显地察觉了点不对,相比于去年的演出,她发现自己轻松了很多,而同台的朱晓鹏也生出了类似的感受。
这种诡异的情形立刻被台下的观众感知到,他们总感觉经过近一年的休整之后,《雷雨》比上一次更加自然。
可是他们并不觉得奇怪,徐容在《家》的演出中展现的强大共情力,已然在他们心中形成了固有印象,就像濮存晰、冯远正等人。
演的好理所应当,要是演的不好,反而才有问题。
等演出结束之后,濮存晰望着徐容的眼神,简直能放的出光来。
一台戏演下来,他从徐容的身上,感受到了两位熟悉的长辈的影子。
于是之、林连昆。
过去院里两位长于表演节奏的演员。
他本来以为照着徐容的天赋,他还要差不多三五年的光景,才能撑得起一台戏,再经十来年的打磨,才能成为观众口中的“新神”,可是今天同台演出之后,他才发现,尽管过去自己已经给予了足够高的期待,但徐容仍然不知不觉之间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此时,他已经不再担心徐容的编制归属问题,尽管交待时,被蓝田野老爷子一顿噼头盖脸的臭骂,可是最终,老爷子仍一力承担了下来,不过不是等一阵子的演出,而是年底的老同志慰问。
“晓鹏,今天表现不错。”
“于哥,辛苦啦。”
谢幕之后,徐容站在后台的入口,跟演职人员道着辛苦,这是他跟濮存晰学的,演出是他身为演员的本职工作,而演出之后的鼓励,则是演员队长的责任。
“小徐。”
正在此时,任明领着一个他瞧着有点眼熟的黄头发蓝眼睛的中年走了过来。
“你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