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闽商那边还算顺利,郑氏集团所倚重的闽商主要是闽南地区的闽商。郑芝龙自己就是闽南人,对不同地方的闽商难免厚此薄彼。让闽南商人吃肉,其他地方的闽商只能喝他们剩下的残羹剩汤。
以林永为首的四个闽东商人,三个来自福州府,一个来自福宁州,对朱琳泽渡海开台之事非常有兴趣。他们早就对郑芝龙厚此薄彼,过度倚重闽南商人的做法有意见了。
林永是老熟人自是不必介绍,朱琳泽授权给他的《新万国全图》这副舆图虽然现在销量并不高,除开给朱琳泽八成的利润,林永每个月只能由八十多两的进账不算多。
但林永更看重的是能够和朱琳泽攀上关系,他们林家已经几代没有出过进士,中举者都寥寥无几。在福建的生意也处处被闽南的商人打压,早就憋着一口气。如今朱琳泽开台找他合作,林永自然是求之不得。
其余的两个福州府闽商,王焕、吴昊也做海上的营生,只是他们的生意规模远没有林家大。福宁州的海商陈一良是为福宁州最大的海商。
开台所需的物资必然不会少,若能替朱琳泽代为采买供给开台物资以及开台之后岛民的生活所需之物,其中的利润也是十分可观的。
“王爷开台是奉圣上的旨意,王爷有难处我等自当鼎力相助!”南京闽商会馆内,五人坐定,林永率先开口表明了态度,“只是不知王爷要在何处登台?”
其余的几个闽东海商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支持朱琳泽。在台湾何处登陆落脚,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竹堑。”朱琳泽顿了顿说道,“本王打算现在竹堑立立足,随后也在竹堑先行开港口。”
开港?
开港二字在四个闽东海商心湖中激起一阵惊澜,让他们激动不已,他们常年跑海岂能不知开港贸易的利润之巨?
南阳王不仅要开台,还要开港,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南阳王野心真大,南阳王上疏开台之事,最关注的莫过于他们这些闽商。朝中那些大臣嘲笑南阳王口出狂言,开台后能为朝廷一年输送白银百万两。
开台确实做不到年入百万两白银,可能还要贴钱。但是开港,只要打通航路,有朝廷在背后支持,苦心经营几年,一年一百万两白银入账也不是不可能。
提及开港和海贸,这些靠海为生的闽商立马来了精神,向朱琳泽诉苦。
他们现在虽然也做海贸,但由于要缴纳引税、水饷、陆饷、以及郑家的“买旗钱”。能赚到钱并不多,运气不好碰上市场行情大跌,利润屈指可数,再倒霉点遇上海盗则是血本无归。
就算是缴纳引税、水饷、陆饷、以及郑家的“买旗钱”都交了,他们也不能和佛郎机人、红毛鬼、倭人直接交易,而是要通过郑芝龙之手交易,郑芝龙在他们之间充当中间商的角色收取中介费。
所谓的引税,就是民间出海贸易的船只,必须由政府核准后颁发“船引”,方能凭船引出海。到东西洋的大船每张船引抽取六两的引税,到台湾鸡笼和淡水的小船抽取二两的引税。
水饷则是对出口的货物征收的商税,根据船只的大小,也就是船能载多少货收税。
具体税则为:西洋船面阔一丈六尺以上,每船征收白银五两,面阔每增加一尺加银五钱。东洋船因为比西洋船稍小,征收水饷为西洋船的十分之七。鸡笼、淡水船更小,船面每阔一尺,征收水饷银五钱。
陆饷则是对进口货物征收的商税,由铺商负责缴纳。情况比较复杂,要根据具体进口货物的价值进行征税收。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加增饷,这玩意儿比较特殊,因为和西班牙人交易,返回时船上载的不是其他货物而是西班牙人从美洲运过来白银,每船需要缴纳白银一百二十两。
这些是正常的税,如果只要交这些税,就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