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腾腾,一看便知道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不是省油的灯。
朱琳泽现在麾下已经有比较成熟的军官了,这种战斗他再也不用亲临战阵指挥了。往后打仗还是要靠这些军官指挥,他不可能指挥每一场战斗,朱琳泽对冯双礼和王远也不作干预,让他们放手自己指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观察冯双礼和王远的指挥水平怎么样,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朱琳泽的坐船上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卒,他们的日常操练从来没有中断过,见到闯军一窝蜂地冲上来也不紧张,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王远也是损,故意不装实心弹而装葡萄弹,显然是想等到闯军贴近糊脸再打。
这个距离换实心弹以朱琳泽这些炮手的装弹速度可以打两轮,换葡萄弹的话只能打一轮。
不过一轮也够了,葡萄弹糊脸不要说这些不着甲胄的闯军细作,就算是披重甲的八旗兵也都能给轰成肉渣子。
冯元彪随身也带有火铳手,朱琳泽的火铳手和火炮手训练有素,可以等到闯军进入射程再开火,冯元彪的火铳手可没有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
冯元彪的火铳手不等冯元彪命令早就一窝蜂地冲到左舷边,朝闯军队伍胡乱开火,随即手忙脚乱地开始装填。
冯元彪麾下这些火铳手的举动干扰到了朱琳泽的火铳手。好在此时冯双礼威严的声音响起:“不要乱!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火!擅自开火者,军法处置!”
这些火铳手平日里对哨官都心怀畏惧,更不用说今天是冯双礼这个营官亲自指挥,队伍很快又稳定了下来,再无一丝一毫的骚动。
闯军细作们非常纳闷,放在往常明军火铳手装填好早就远远地朝他们开火了,现在他们距离明军的舰船不过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明军居然还不开火。
这些明军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到底想要干什么?
闯军细作们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冲了上去。
冲在前面的闯军已经掏出了钩索,准备再凑近些抛钩索登船。
后面的闯军细作也已经掏出手弩,拉开上好弩箭,等到前面闯军登船之时他们就在后面释放弩矢掩护。
“放!”
见闯军细作要抛钩索,王远终于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左舷一侧的九门9磅舰炮渐次响起,成百上千枚葡萄大小的弹丸朝闯军倾泻而出。
虽然舰炮的俯角有限,很多葡萄弹打高了,但还是有不少葡萄弹命中了闯军细作的上半身。
霎时间,只见四五十名闯军细作中弹瘫倒,多数闯军细作都是下半身完好,上半身被葡萄弹打的千疮百孔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比较走运的闯军细作则是被葡萄弹打中脑袋,脑浆迸溅、头骨碎裂、当场毙命,少遭了不少罪。
这还仅仅只是朱琳泽坐船上取得的战果,不包括其他舰船的战果。
葡萄弹对人员的杀伤效果远胜于实心弹,抵近射击一轮葡萄弹的效果远胜于实心弹打两三轮。
“他娘的,这些直娘贼,天杀的狗官军在船上打虎蹲炮!”
闯军细作没见识过葡萄弹,但他们见识过虎蹲炮,以为朱琳泽的舰船上打的是虎蹲炮。
几个闯军细作的头目终于反应过来官军为什么迟迟不开火,原来他们打的是虎蹲炮。
能憋这么近才开炮的官军不是等闲之辈,这些闯军细作的头目也不傻。闯军细作见战局不利没有恋战,几个头目很果断地下达了撤退命令。
虎蹲炮射程有限只要他们迅速撤出躲的远远的,虎蹲炮的杀伤力将大减。
幸存下来的闯军细作刚刚挪动步子,只听得船上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排枪声,有如雷声大作。
这一阵密集的排枪转瞬之间又扫倒一大片闯军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