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高高抛起的绣球,径直落在王将的怀中。
王将本能地接住卢梓的头颅,只见卢梓双目圆睁,正狰狞地望着自己。
「哎呀!」
王将惊悚万分,尖叫一声,像扔烫手山芋般,把卢梓的头颅扔给了郑庐。
郑庐刚吐完,人还未完清醒,突然遭此冲击,刺激太大。嗷一嗓子,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
虽然卢梓和崔景晚犯下重罪,但两人毕竟是世家子弟,谁都没想到会被处以极刑。
当街诛杀世家子弟,白复此举再次震惊京师。
平日耀武扬威的世家大族纷纷闭门谢客,三令五申约束族中子弟、特别是平日飞扬跋扈、轻狂张扬的衙内们。
更令坊间津津乐道的是,卢梓可是卢氏嫡孙,卢家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一声不吭。家族子弟无一人敢去卫国公府叫嚣。
京师的百姓最是八卦,茶余饭后把整件事传的神乎其神。
……
崔荀鹤从天牢出来,遍体鳞伤,虽然调养数日,依旧气血虚弱。这一切令其胞妹崔荀烟气愤不已。
王将刑场受到惊吓后,一病不起,只能命胞妹王星沉代其探视。
崔荀鹤高挑俊美,文采斐然。王星沉对其不无好感。接到兄长委托后,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前往崔府探视。
见崔荀鹤病恹颓废,不复昔日潇洒模样,王星沉心疼不已。
崔荀烟和王星沉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
说起崔荀鹤的惨状,崔荀烟越说越气,对王星沉道:「沉姐姐,我哥这份遭遇,都是拜白复所赐。
最可气的是,族中叔伯虽位列三公九卿,却无一人替我哥出头。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沉儿,你敢不敢跟我勇闯卫国公府,痛斥白复一番。」
王星沉素来温婉沉稳,从未干过如此出格之事,赶忙劝阻。
崔荀烟嗔怒道:「平日都说是好姐妹,事到临头,都怕了。
就像那荥阳郑氏郑庐,平日里为人豪迈,出手阔绰,自称是我哥最好的兄弟。今日我提议拜谒卫国公府,他吓得面无人色,话都不敢接,灰熘熘跑了……」
说罢,崔荀烟一指厅堂里的衣架,道:「看到那顶破帽子没?看把那郑庐吓得,连帽子都顾不上戴,抱头鼠窜。」
王星沉沉吟片刻,道:「烟妹妹,你就不要拿话激我了。
卢梓素来无法无天,被圣上责罚也是迟早之事。
你哥待人虽然也傲慢,但只是士人的清高,并无顽劣的品行,与卢梓有天壤之别。
你哥仅是介绍卢梓和崔景晚认识,并未参与军火买卖。被白复刻意欺辱,身陷令圄这事,我也看不过眼。
我可以陪你去卫国公府理论,但要事先说好,你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许发飙。
咱们是去讨个公道,不是去撒泼打滚。理儿虽在咱们这边,但你要是胡搅蛮缠,就让咱们陷入被动,给人以口实。
只要白复肯当面给你哥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毕竟白复是鸾妹妹的驸马,又是朝廷重臣,不许你借故生事,把事情闹大。」
崔荀烟知道王星沉素有智计,见其仗义相助,自是求之不得,赶忙应许。
两人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嫡出女子,颇有胆识,一旦下了决心,说走便走。
半个时辰后,两人带着一众仆从,既不送拜帖,也不打招呼
,径直来到卫国公府叫门。
说也巧,卫国公府中门大开,白复立在门前等候,似乎准备迎接某人。
王星沉深吸一口气,一掀轿帘,攥着崔荀烟的手下了马车。
白复见一辆豪华马车驶来,正要上前迎接,突然见马车上下来两名如花似玉、华美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