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没打电话给陈冒俊解释原因,官场里有些事做就做了,无须再,总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侯宫升这一票使双方势力发生根本性变化,胜负天平倒向韩书记。但倘若迟迟不表态的杭真断然反对,票数还是持平,韩书记终将要祭出一票否决的法宝。因此杭真才是今天常委会胜负的关键。
现在看来,能让杭真改变主意的只有白家,也就是爷爷笃信的一张支持票。另外两位镇书记都表示弃权,也就是即使县长系刚开始集体缄默,最终改变主意也顶多两张反对票,因为其中有人确保弃权。
看似大获全胜,实则如履薄冰,方晟真正体会到官场的凶险诡异。
也从侧面明童彪作为省里空降干部,在拉拢心腹、培养势力方面做得何其失败,关键时刻竟没有铁杆撑腰。
即使从方晟角度讲,当童彪突然决定调整他的工作时,心里已认定这是个不值得投靠或合作的领导。
整个下午爱妮娅都在护堤林现场,听到消息也没表示祝贺,大概在她看来这种胜利微不足道,根本没有祝贺的价值。
当晚白翎却和他好好贺了两回,贺得他全身瘫软,久久不出话。白翎也香汗淋漓,面色潮红,娇艳得要滴下水来,半晌才回过神,笑眯眯道:
「明天高挂免战牌。」
「嗯。」
「下午我打电话谢过爷爷了。」
「嗯。」
「他下不为例。」
「嗯。」
她狠狠咬了他一口:「你是猪啊,就知道哼!」
他欲哭无泪:「我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他还,不准脚踩两条船。」
「啊?你什么都告诉他了?」
「废话,这种事他能不知道?」白翎悠悠叹息,「唉,让我怎么回答呢?好像是我惹的祸,根本不能怪她……」
方晟内疚道:「还是我的问题,立场不坚定。」
她又咬了他一口,笑道:「要是坚定,我俩这会儿能在一个被窝吗?」
「我总有一种预感,你爷爷不会轻饶我。」
「切。」
白翎不屑一顾:「别高估自己,就你这个等级,在游戏里充其量是练功的无名卒,根本上不了他的法眼。到爷爷这个层面,真正琢磨的是国家大事,动辄涉及政策层面,不可能轻易动怒动气。」
跟爱妮娅的意思差不多。
「不会就好,我睡了。」他赶紧闭上眼睛。
不料白翎还不放过他:「喂,再月她就回来了。」
方晟一惊。
从香港回来后,两个多月里发生太多的事,时间仿佛飞逝而过。这期间赵尧尧短信比以前少,但热度不减。她黄教授帮她调整课程,重点放在证券交易研究上,功课量特别大,经常忙到深夜。一个月前黄教授又让她加入某家证券公司担任操盘手,两亿港币以下交易有自由裁量权,压力骤增,每天睡眠时间不时。
上周她突然要方晟到几家银行办理非本人姓名的银行卡——目前银行为拓展银行卡,对实名认证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因此花半天跑了七家银行,均顺利办成。接下来几天内不断有钱从香港转到这几张卡,至前天为止方晟粗略一算,竟已达到两千万元!
他忐忑不安发短信问怎么回事,赵尧尧回信这是嫁妆,再加上我,要不要?
方晟只觉得头晕,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话呀,到时怎么办?」白翎很认真的样子。
看着她似水容华的脸,方晟心里泛起复杂万端的情绪,抚着她的长发道:「我发誓,绝不会委屈你!」
白翎眨眨眼:「好,如果你跟她结婚,也必须和我举办相同规模的婚礼。」
他气馁:「你不是不能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