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混这么年还保持象牙塔的气质。有道是人穷志短,没有钱,根本顾不得许多讲究。你觉得住在水库边危险,人家会想难道世上那么多大河旁边都不住人?这是风险边际与安全成本的问题,人家愿意省钱赌安全,你是花钱买安全,两码事儿。」
话间信步来到一排铁皮棚面前,上午在公园里晨练的人们三三两两过来,有的买煎饼,有的买烤山芋,还有的吃碗面条或馄饨,热气腾腾格外香甜。
郑进这些摊贩经营挺灵活,早点种类专门针对晨练的中老年群体;傍晚附近学校放学后,一律推出深受孩子喜爱的烧烤,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由不得途经这里的家长不下车买点;晚上则是正宗大排档特色,砂锅、铁板烧、火锅等等,让习惯于夜生活的年轻人坐在水库边谈笑风生。
「看来这边生意不错?」方晟若有所思道。
「因为属于电厂管辖范围,每年都向摊贩们征收管理费,大概三千不等的样子,这一长溜加上另一侧将近100家,单排档这块每年收入好几十万。」郑进道。
「住户那边也收钱,」蔡雨佳道,「只收钱没有投入,等于躺着赚钱,所以电厂不想搞开发。」
郑进补充道:「协议一签十年表面看缚住自己手脚,实质跟电厂那份30年合同一样,都想尽量霸占这块地方,争取利益最大化。」
「按规划这里拆掉后干什么?」方晟问。
蔡雨佳汇报道:「一是环水库木栈道,分跑步和自行车两条道;二是扩建原有绿化隔离带为百树花海观赏区,两侧为绿色盆栽和观赏花卉,中间是根雕、盆景等等;三是拐角兴建休闲区,包括儿童乐园、羽毛球场等等;四是……」
「等等,」方晟道,「就是拆掉后做排档生意这些人没地方经营了?」
「我们设想把排档移到公园北大门附近,」蔡雨佳,「缺点是北门比较偏,人流量少,远离学校、商场等,生意可能受点影响……」
「影响不止一点点,而是毁灭性的,雨佳,还有郑县长,在拆迁问题上我们不能只从宏观规划考虑,讲究整个格局美观雅致,而一味要求群众服从大局作出牺牲,如果我是群众会反问一句,我们凭什么牺牲?给钱,那就答应我们提出的高价呀,可不能指责我们漫天要价!」
郑进不好争辩,蔡雨佳毕竟是老部下,有话直:
「方市长,之前您也承认这些都是违章建筑,他们根本没资格住这儿,在这儿经营……」
「那是电厂管理失职,不是人家的问题,」方晟道,「就象市中心不准随意摆摊设点,如果出现摊点咋办?我只追究城管责任,没理由把摊贩抓起来处罚对不对?几百户人家,上千号人赖以生存,你一下子把人家全部赶走,安置地点又那么背,有没有考虑过人家的活路?那才是群体事件的根源!」
蔡雨佳与郑进对视一眼,期期艾艾道:「要不……在这个地段搞个美食中心?」
「统筹考虑清楚再作决定,总之要有妥善的安置方案,让摊贩们自愿配合拆迁,也能降低补偿问题压力嘛,」方晟信手一指,「你看看这排铁皮房,没有卫生间,顾客吃东西连洗手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更新升级经营环境,配上整洁漂亮的桌椅,还有洗手间、垃圾回收点,谁不愿意进来租赁摊位做生意?生意火爆了,多收些管理费总合理吧?拆迁补偿金又赚回来了。」
「是,是,方市长指点得对。」蔡雨佳心服口服。
三人沿着水库边走边探讨综合开发方案,信步来到电厂,袁厂长、柳总经理满脸堆笑站在厂门口迎接。
鄞洲电厂是一套机构两块牌子,副厂长兼鄞洲电力公司总经理。
来到会议室坐下,袁厂长照例拿出十多页的材料准备汇报工作,方晟摆摆手:
「今天我们来不听汇报,不搞形式化,就要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