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认真思考的样子,杨花补充道:「方同学,象你这样从方塘村跌打滚爬到副部级,始终在实践性、事务性领导岗位,一定在很多方面做出了大胆尝试和创新,也是到了阶段性总结的时候了,不然要等什么时候?老了退下来了写回忆录?反而有各种束缚和限制。」
「我不会写回忆录。」
方晟断然道,事实也是,他直到生命垂危那一刻都拒绝以各种名义进行的所谓「抢救性回顾」,宁可把所有秘密随同身躯化为灰烬。
杨花笑道:「对呀,回忆录穿了无非自我标榜和美化历史,年纪大了也难免颠三倒四、夹缠不清,还不如趁现在印象清晰多想多总结——放心,文体是而非纪实文学,我会注意避免读者对号入座。」
「功能区布局一直是基层工作的难点,」方晟长考后终于开口道,「难就难在功能区布局的超前性与乡镇居民的农意识冲突,打个比方,从规划角度讲现在拓宽街道都得八车道,这叫冗余性设计,但就会有人甚至领导批评你好大喜功、搞功绩工程、铺张浪费等等,体制内如此普通群众更没法理解,街头巷尾议论与其花这么多钱砸路面,不如去扶贫、赈灾、救户等等……」
杨花笑道:「类似言论上升到国家战略就是与其大把银子在非洲、南美搞援助,不如把钱放到希望工程上让更多失学儿童走进课堂,都是貌似很有道理实质一窍不通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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