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二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长孙门阀的长孙空,一个是宇文门阀的宇文成峰。
红袍老者满脸精悍,双目炯炯,一根鹰头拐,通体漆黑。
瘦小男子则是褐衫短袄,只有一双手格外巨大。
萧逸云脸色阴冷,两个大唐的紫府真人径直进入东河鱼市,这是直接无视月庐宗定下的规矩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萧逸云脸色的阴沉,当下那名红袍老者长孙空和萧逸云也还算熟悉,抱了抱拳:“萧兄,来得鲁莽,未曾通报,还望海涵。”
另外一个瘦小汉子宇文成峰也有样学样拱拱手:“萧兄,情非得已,望谅。”
萧逸云嘴角一动,似笑非笑:“来都来了,再说这些不是太晚了一些么?看来大唐是真的打算把咱们晋州当成你们的后花园了?北戎人没落到了这种程度么?可大唐就没有尊重一下我们河北这些本土宗门么?”
红袍长孙空听得直皱眉。
虽然现实是北戎人在天井道也的确没有多少影响力了,但是这种言语一旦传出去,只怕北戎人又要在这边生事了。
只不过自己来得的确太突兀,有些硬闯的味道,难怪人家恼怒。
可不这么做行么?
宇文成峰和自己几乎是同时到,自己若是慢一步,也许就要被这厮给得手了。
看样子月庐宗这边根本就不知道这灿花青鳙究竟意味着什么,万一真的迫于压力或者被宇文成峰一阵忽悠说服,萧逸云就把青鳙交给对方了,那再想从宇文家夺回来,那就难比登天了。
“萧兄,长孙空道歉了,的确事急从权,……”
长孙空再度道歉,他虽然实力略逊于萧逸云,但是并非惧怕对方。
月庐宗在晋州可以称雄道霸,但对大唐这些顶级门阀来说,却还不够看,长孙家只是不想被宇文家以及虎视眈眈的大赵宗门渔翁得利罢了。
“事急从权?可萧某看不出哪里有什么急事?”萧逸云盯着对方:“就因为这一尾灿花青鳙?那长孙兄可否说一说这算是什么急事么?要用这灿花青鳙救命?”
毫不客气的嘲讽味道溢于言表,平素萧逸云不是这样的,但是今日的确让他有些恼怒。
钱百川到现在都没出现,这本该是钱百川的活儿,就成了他打头阵。
而大唐这边又如此猖狂,若是偷偷摸摸渡河潜入晋州也就罢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当没见着。
可你这如此大模大样当着自己面冲入鱼市,若是自己都还畏首畏尾,不敢发作,那以后这东河鱼市还怎么管?
那不成了你们大唐的东河鱼市了?
人家大赵那边虽然也有些唐突,但是人家只是来了几个筑基,这还是合乎规矩的。
长孙空一窒。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尾灿花青鳙,值得事急从权,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长孙空既然出面,也就知道这事儿现在没道理可讲,讲道理也没用,还是得把事情办了,至于说日后如何修复弥补与月庐宗的关系,日后再说。
“萧兄,千错万错都是长孙空的过,这其中原委,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不如这样,我先将这尾灿花青鳙拿走急用,等到此间事了,长孙空专程到飞云山或者贵宗山门请罪,一应贵宗处理,如何?”
长孙空如此姿态倒是大大出乎萧逸云的意外,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长孙空的建议。
一尾灿花青鳙而已,他方才瞅了一眼,就是个头大一些,年岁长一些,也许会有丹元,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千年鱼王之类的货色,灵力感应就能知晓。
见萧逸云有些意动,长孙空心中一定,只要萧逸云同意,宇文成峰他并不惧,拿到青鳙,任谁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