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跑下楼。
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他们冲到门口,正好看到一辆飞驰而去的黄包车的背影。
“姐姐!”
傅雪如这一声姐姐喊得都有几分悲戚。
姐姐就这么走了!
好几个月了,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听说是来送年礼,还要给妈妈和他们做衣服。
结果,却被祖母给赶了出去。
还有——
“二姐,大姐刚才说,要、要送我们出国?是真的嘛?”
十二岁的傅嘉树,稍显稚嫩。
与比他大两岁的傅雪如站在一起,个头几乎持平。
他望着空空的街口,幽幽的问了一句。
“嗯,姐姐认识很多领事夫人,她的那位好友,着名作家梧桐君就已经去了F国。”
傅雪如也因为“出国”两个字,被弄得心绪纷乱。
出国啊,她打零工的咖啡馆里,那个经理只是上过大学,还没有出过国呢,就能得到经理的职务。
那个经理还曾经用不甘的口吻说:我就亏在没有留过学,否则,我就不是在一个咖啡厅当经理,而是去银行、去大酒店当经理了!
除了这个经理的例子,傅雪如更是听着父亲留洋的故事长大的。
在傅雪如的认知里,出国=有出息=赚大钱。
从富家小姐到落魄千金的巨大反差,傅雪如这几个月,真的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一些罪。
对于金钱,对于富贵,她变得无比渴望。
尤其是在咖啡厅这种高档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不是精英就是名媛。
他们光鲜亮丽,他们出手阔绰。
每次从这些客人手里拿到小费,傅雪如欢喜的同时,也禁不住在畅想:如果爸爸没有死,傅家没有破产,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这些给小费的人?
而不是卑躬屈膝,陪着笑脸的赚取小费?
不得不说,事情往往都具有双面性。
郝氏给傅雪如找到这个高档咖啡厅当服务生,是想让她多赚些钱。
然而,傅雪如在赚到钱的同时,也被这纸醉金迷、富贵奢华的环境迷住了眼睛。
现在的傅雪如,本就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回到家又遭遇到了“能出国却被破坏”的悲惨。
傅雪如的一颗心啊,已经开始丝丝缕缕的冒出了黑气。
“原来大姐真的能够送我们出国啊!”
傅嘉树小声的嘀咕着。
他虽然还没有像傅雪如这般被现实弄得乱了心神,却也因为生活的囧困而瞬间长大。
傅嘉树无比迫切的想要真正的长大,然后像父亲一样好好学习,努力拼搏,让自己和家人们过上好日子。
若是能够出国,或许他就能真的如同父亲一般优秀,继而光耀门楣、振兴家业。
可惜,祖母居然不同意。
她老人家这是为什么啊。
她不是总把要努力,要有出息的话挂在嘴边,时刻鞭策傅嘉树好好学习嘛。
明明现在有了机会,她为什么又把机会推了出去。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她自私啊,她怕我们走了就不管她了,为了把我们都留在她身边,给她当牛做马,她宁肯折断我们的翅膀,也不让我们去飞!”
傅嘉树没有发觉,他竟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听到弟弟的疑问,傅雪如就恨恨的说道:“是她,毁了我们!”
真是个歹毒的老虔婆。
以前,傅雪如还以为,祖母只是重男轻女,只是偏心。
她至少是疼爱嘉树这个孙子的。
但,今天的事,让傅雪如意识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