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地西部的赛塔还没被灭,或是已经被灭只是消息还没传过来。 为了稳妥起见,大朝会之后嬴政并没有举行宫宴。 不过宫宴虽然没举行,但是却下令让黄品在咸阳宫留宿。 但是紧接着嬴政又否定了这个决定。 并且在黄品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叮嘱了一句福泽长久才是紧要之事。 黄品知道政哥让他留宿是要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但政哥年岁摆在那,今日又累得够呛。 真要是聊一宿,他是真怕把政哥给熬倒下。 因此并不太愿意在咸阳宫留宿。 对嬴政改主意是求之不得。 没太在意嬴政意味深长的叮嘱,行了礼就离开了咸阳宫。 “饭食都热着,沐浴的水也已经都烧好。” 一直候在白府大门的白玉见黄品回来,先是赶忙牵过大黑马,随后指了指院里的一架大车继续道:“你与陛下入宫的时候,公子胡亥与公主阳滋一起跟着到了府上。 公子胡亥更是令人送了礼品过来。” 将大黑马的缰绳交给府里的族人,白玉掏出一份礼单递给黄品,“礼品都列在上边,有些过于贵重,我没敢让人动。” 黄品没有接过礼单,只是瞄了一眼大车道:“胡亥是公子,礼品贵重些有什么可奇怪的。 明日起双倍回礼回去就好。” 说罢,迈步朝着浴房走了两步,黄品又猛得停了下来。 转过身再一次看向院落里因夜色而看不太清楚的大车,眉头蹙了蹙道:“你的意思是礼品超过了胡亥平日里从宗府领的财帛?” 白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按宗府那边看应该是如此。 只是胡亥毕竟受陛下宠爱,或许另有赏赐。 不过不管怎样,这礼品都太贵重。 而且你是要与扶苏一路走下去的,胡亥这边尽量还是少接触些为好。” 黄品知道白玉在担心什么。 捏着眉心琢磨了一下,走到大车跟前打开其中的一口木箱看了看,撇撇嘴道:“真是好打算,怎么都是不亏。” 白玉秀眉蹙了蹙道:“这可不是亏不亏的事。” “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抬手对白玉摆了摆,黄品将木箱合上继续道:“这不是胡亥的意思。 明日安排人两倍还回去,并且要弄得大张旗鼓一些。 重点是把胡亥先送礼品的事给传扬出去。” 白玉闻言,眉头拧得更紧道:“这样妥当吗?” 黄品对白玉笑了笑,“没什么不妥当的,甚至胡亥还会未必很高兴。”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黄品心里却有些沉重与不解。 胡亥能出现在传舍,原本以为是政哥的安排。 现在看来应该是赵高的授意。 而赵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又不言而喻。 但此时政哥的身子骨在外人看来还算可以。 按常理赵高应该没这个胆量,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就有想法。 而且更狗血的是,他居然成了赵高第一个联络的对象。 套用句后世的话来说,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不过仔细想想,除了赵高过早的暴露野心,首先联络他也是必然之事。 缘由很简单,不仅仅是他跟赵高的出身都不好。 最主要的是即便他们两个都算是有些才干,依旧都是宠臣。 可以说赵高很自然的就认为两人是同一战线的。 他第一次来咸阳时面对李斯的发难,赵高出面替他解围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如果他不知道帮着胡亥等位后的后果是什么,十有八九会跟赵高搅合到一起。 可惜窥一斑而知全豹,通过在传舍与胡亥的遭遇,就能看出胡亥是个很倨傲,脾气也很暴躁的人。 并且黑化的太彻底,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