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先备点血吧。”
“备血?”胡吉尔对这些手术的准备工作还不熟悉,“怎么备?”
卡维所谓的备血从来都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产妇本人,预取一部分血做保存,在手术中输入维持血容量。另一种则是找寻血型符合的人,在手术中给产妇进行直接输注。
水蛭素效果难以控制,不到万不得已卡维不会去用,所以他更偏向后者。
“找人输血......”胡吉尔的反应要比听到“备血”时小了许多,显然是明白输血的概念,“可输血危险性太大了,这么冒险?”
“危险?”
卡维才意识到这儿不是自己经营了大半年的维也纳,对输血的概念仍然停留在没有配血的时期:“输血之所以危险性高是因为没有进行配血。有些人的血碰到一起没事儿,有些人的血则不行。”
他尽量将配血说得简单,给胡吉尔缓冲的时间:“配血?只要做了你所谓的配血就没事儿了?”
“也不是完全没危险,但危险性非常低,毕竟医学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卡维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我在维也纳用过很多次了,只有个别病人会有反应,但也不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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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吉尔在经历了昨天的异位妊娠手术,对卡维的建议格外重视,概念转换也很快:“如果真的能输血的话,需要多少?”
“先备1000ml,需要五个人。”
“从哪儿找那么多人?”胡吉尔有些犯难,“听你刚才的意思,不是人人都符合输血条件的,肯定得多要些人来试试才行。”
医院里无非就是医生、护士和病人。
医生要工作,而且地位高高在上,几乎没人愿意为平民女性输血。护士地位要差得多,但护士也需要工作,主宫医院的工作强度还特别大,一般也很难找护士输血。
至于病人就更不行了,本来身体就差,还不知道血里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巴黎放血技术全欧洲领先,找病人家属就行了吧。”卡维建议道,“如果人真不够的话,门口还围着那么多精壮年轻男性,不用多可惜,我看他们都挺想进手术剧场的。”
胡吉尔脑子也够快,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些记者的话还真可以试试,我待会儿让我的学生去让他们进来。哦,对了,你刚才说配血,要怎么配血?”
“这事儿知道了原理做起来不难。”卡维四处看了看,问道,“胡吉尔老师的学生在哪儿呢?我直接告诉他就行。”
“善望,善望!”胡吉尔对着病房另一边正在做检查和记录的年轻人,“快来,卡维医生要见你!”
老头的发音很奇怪,不是普通的欧洲人名。而且从称呼到后续的对话都异常简单,吐字也很清晰,生怕对方听不懂。卡维还在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看到那位年轻人的脸庞这才知道原因:
“这是......”
“我是中国人。”善望没有见陌生人的胆怯,一碰面就大方地用蹩脚法语介绍起了自己,“今年四月和参观代表团一起来到的巴黎,在胡吉尔老师手里工作。”【4】
其实卡维在维也纳也见到过一些黄皮肤,但全都是rb过来打工和留学的,一个中国人都没有。
他一时间有些恍忽,有大半年没见到和自己同宗同源的人了。
“卡维医生?”善望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要比卡维矮半个脑袋,但气势不比任何人差,“我听说下午有手术,我能不能参加?”
卡维很想说自己对助手要求很高,好歹也得有多场手术经验的熟手才行。但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他内心深处却早早就有了偏向。即使他为人再客观,面对此时自费出国留学的国人,实在不忍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