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人划子细细品味江休的话,忍不住赞扬:“能说出剑丸靡费,实在难能可贵。” “我蜀山便有许多弟子走上歧路,仗着宗门灵机浓厚灵秀众多,一心只求炼出气象大的繁复法器。” “实则都是华而不实,发挥出的威力,还不如那些左道所炼法器。” 崔斜今呵呵一笑。 “别说那些弟子,连你我都是一样,你若真正看到他出手,才知何为大道至简。” 凭肉身轻易捶杀同阶炼气士,若非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 “哦?”人划子惊奇望向江休,敏锐察觉到宗主话中的满意。 看来宗主将这真武子镇压到崖下百年,也是为了考察其心性。 是炼成法器,还是有别的出路,就看这真武子的表现。 目前来看,还不错。 这一番剑道理论别出机杼,连他都未曾想过,或许该考虑给入门弟子讲解一番飞剑剑术? 崔斜今这时开口:“这件事还没结束。” 人划子一愣,随即看到将江休所讲话语记下来背诵的秦文素二人,不禁笑骂:“这两个鬼灵精的小家伙!” 显然,秦文素二人的打算,是要将江休的话讲给柳容惜听。 想到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人划子也不禁好奇,这番话会激起什么风浪? …… 第二日。 山巅金台上。 台下炼气士依旧早就坐的满满当当。 柳容惜身影出现在金台上。 还没有开口,秦文素就在冯岁青鼓动下站起,高声道:“大师姐,我觉得你昨天说的不对!” 此话一出,在场炼气士纷纷惊异看来。 他们这些人什么境界?怎么敢直接说大师姐不对? 柳容惜见是师父身旁的童子,倒也并没有生气,问道:“哪里说的不对?” 秦文素一板一眼道:“我觉得飞剑比剑丸好,理由有以下几点……” 随即就把江休昨日讲的一番理论,又重新讲了一遍。 四周炼气士一开始心中还颇有不屑,质疑什么不好,质疑大乘第一剑修的剑道? 只是随着理论深入,许多人脸色慢慢变了,竟然觉得颇有道理。 他们未必就此相信江休的理论,却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柳容惜听完,心中也有些忖测,这般直指核心的剑道理论,绝不是一个童子能说出。 莫非是宗主借他身边童子之口,特地来考校我的剑道? 柳容惜思索一番,道:“这番话有道理,不过有失偏颇。” “我蜀山剑宗灵秀众多,这本就是优势,为何要抛去?” “至于剑丸威力分散,难道还想靠近动手不成?远远放出千道万道剑气,惊走敌人即可。” “且不说飞剑的剑术若要练出名堂,亦需要不少工夫,纵然练出,也只能用来攻伐。” “若要防御、若要飞遁乃至若要修炼,凭飞剑那单寡的剑气,如何做的到?” 秦文素思来想去,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大声道:“大师姐你说的不对,理由我明天再告诉你!” “随时恭候。” 柳容惜和气道,并没放在心上。 其余炼气士则纷纷欢呼,好像打了大胜仗一样。 …… 通天崖下。 秦文素将柳容惜的话复述一遍,随后目不转睛盯着江休。 江休放下石碗,沉吟片刻,用怀疑目光盯着秦文素。 慢慢才道:“这些话,是崔斜今教你说的?” 秦文素连连摇头,“宗主没有教我这些。” 江休虽被困崖底,眼力仍在,看出秦文素没有说谎。 心中一松,看来不是崔斜今的试探,当即冷笑一声。 “胡说八道!放出剑气惊走敌人?倘若敌人一定要和你斗呢?要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