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
水自流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试图把他看透,可是不知为什么,被他和骆士宾定义成小人的家伙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无论是从说话还是神态,都透着一份泰然自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说什么之前,我想你看样东西。”林跃的手在身后一抹,再递出去时,指尖夹着一封信。
水自流眯了眯眼,稍作沉吟丢掉烟蒂,接过他手里的信拿到眼前看了一遍。
随着视线不断下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我才说,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水自流,你不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吗?为什么不问一下涂志强出狱后不来广州找你们,而是第一时间去北京找我算账的原因?也是哦,你跟他有一腿,可是骆士宾没有啊,我送你们进去深造,骆士宾恨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是我在北京读清华大学,鞭长莫及啊,这时候涂志强就要刑满释放了,如果把我的行踪告诉他,再添油加醋地挑拨几句,如果你是一个在外人眼中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会怎么做?只要他到清华大学闹事,那么我的名声就完了,搞不好还会被学校开除呢,至于涂志强会不会二进宫,那是骆士宾需要在意的问题吗?不,应该说涂志强进去是好事,这样你们在南方赚的钱就不用分给他一份了,我说的对吗?”
81年春节林跃让郑娟去取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这封信。
涂志强从监狱里出来,肯定先回自家小屋,对于监狱里的服刑人员而言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亲人朋友寄来的信件了,涂志强不可能把它们毁掉,八成会带出来放到家里。
郑娟毕竟在那所房子住过,要找涂志强放起来的信件自非难事。
水自流说道:“你给我看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林跃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走了。
水自流看看手里的信,又看看身后去远的背影,脸色变幻数次,直到前方一户人家走出一位老人,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巷子外面走去。
……
跟林跃预想的一样,水自流骗了骆士宾,说他看错了,那个女人只是侧脸像郑娟,其实不是一个人。
骆士宾没有怀疑,因为他认为水哥没有必要骗他。
想想也是,周秉昆的家人都在东北,怎么可能来南方讨生活呢。
转眼又是半年。
1984年初。
玥玥还在房间里写作业,郑娟把聪聪哄睡,正准备到卫生间把脏衣服洗了,耳听得一声门响,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你回来了?”
“嗯。”
“外面天冷不?”
“还行。”
“我去给你倒杯开水暖暖身子吧。”
“不用了,这儿的冬天跟东北比算得了什么。”
“那不一样,这里湿冷湿冷的,还记得刚过来的时候,连续很多天下雨,被子都能拧出水来。”
林跃说不用,可她还是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水。
这时玥玥房间的门打开,小丫头跑过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舅舅,我听舅妈说你出国了?去日本?”
“没错。”
“那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小时候缠着舅舅抱,扔高高,现在长大了,张嘴闭嘴就是礼物。”
“乜……”
小丫头冲他做个鬼脸。
林跃揉揉她的头。
“包里呢,自己去拿。”
玥玥一听这话乐了,赶紧跑过去拉开手提包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
“照相机?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