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竹说完这番话,看了看手中的鲜花,又看了看病房里各式各样的花束与花篮,没有放下。
见文竹欲走,李晨曦给闺蜜使了个眼色。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实在没有听林屿提过,前阵子也一直有外人想鱼目混珠,这阵子消停了一些,但我们还是心有余悸,不知道你能不能证明一下?”
多么堂而皇之的刁难。
文竹心中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悲凉。
她向来知道普通人在向上结交时必须要一些入场券,就像灰姑娘要有南瓜马车与水晶鞋才能叩开城堡的大门,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需要向林屿的家人证明他们的交情。
其实,要证明她与他的交情毫不费力。
作为影像工作者,镜头替他们记录过太多太多的回忆。但,应对近乎羞辱的刁难,再真诚的心也会在对方眼中变质。
她看了看病床上那个人,他竭力望着自己,呼吸面罩里满是水汽,是想说什么吗?
文竹遥遥望着他,缓缓道:“林屿,我来过了,希望你早日康复。再见。”目光扫过李晨曦隆起的肚子,“你的家人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都在等你早点好起来,你要加油哦。”
而我,要回到我的世界了。
她最后寻了个角落轻轻放下了那束花,又冲几位长辈一一道了别,转身离去。
林屿垂在身侧的手,虚抓了几把,却什么也抓不住。
有些人,在我们不经意间,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
室内之人,望着文竹的背影,各有所思。
“这姑娘看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应该只是仰慕林先生吧。”
“也许吧,不过也不该说是朋友吧。”
有护工窃窃私语。
薛老太太望了望李晨曦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皱了皱眉。
文竹从病房出去时撞到了一个人,低头道了句歉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在心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