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外面的人了,阿婆说,窿山上的人,都是被抛弃了的。
她不喜欢外面的人……”
那巴尔左边腮帮子肿得像是塞了个乒乓球,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阿爸最近病得越来越厉害了,还有好几个老人都快不行了,澜湾自己的药都不够,他们不会给我们药的,但是这个女人有!
而且她还有盐,她说会给我们三百斤盐。
寨子里盐吃完了,没有盐,大家就没力气,没力气没办法抵抗野兽,就会很危险。
……更何况……窿山上,除了我们这些被遗弃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呢?”
那巴尔目光直直盯着变异狸花猫身上的笔直背影,“我们只能赌一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可是眼下,他似乎根本没有选择。
那个女人说,如果自己乖乖带她去村寨子里,她会给他们抗生素,还有三百斤盐。
如果不带路,她会杀光所有人,还剥皮挂墙上当旗帜。
如果自己带出来这些人死了,窿山上的老弱病残更加没有活路。
她给自己的选择,其实从来就不成立。
而且光凭这女人的手段来看,自己根本跑不掉。
日暮西斜,时隔多日,张淑慧再次走入这片大山。
她一直忐忑的心情似乎在一步步中逐渐平稳下来,答案已经确定了。
她再纠结恐慌也无济于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紧步伐,一路往前。
进山之后,那巴尔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壮前面。
“在往里面的路不好走,我给你带路!”
在那巴尔的带领之下,他们一直走到半夜才翻过两座山。
姜尤忍不住问道,“窿山还有多远?”
那巴尔指着远处一处断裂的山峰。
“看见前面那座断裂的山峰没有?”
姜尤以为那就是窿山,结果下一秒就听那巴尔继续道,“那里是骆驼峰,翻过骆驼峰,还有四座山就是窿山!”
当初怕患病的山民跑出来,他们选的是最陡峭,最深,最高的一座山。
那巴尔以前每次去镇子上换了生活必需品都要走上几天几夜才能回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路。。
末日前没有丧尸变异兽,可山里的夜晚也是危险的。
他换了生活物资回家只能白天赶路,天快黑了,就要找地方休息。
夜晚在山里走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窿山很高,那巴尔小时候每次趴在山顶边缘,伸手就能捞着白茫茫的云雾。
他一直以为自己住在云朵上。
阿爸说,他们是云上的寨子,独一无二的寨子。
这话,他十岁之前都信的。
姜尤向来很有耐心,她也不催促,慢悠悠的跟在那巴尔身后。
这些人从澜湾离开的时候,都顺了些东西。
有人兜里揣着老盐块,有人背上背着针线布料,还有人背篓里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或者是抢来的食物。
前往窿山的路并不好走,他们开辟的最近的路就是沿着溪流和峡谷。
可是峡谷陡峭,石头上都是湿润滑腻的苔藓,一不小心就顺着陡坡滚到下方的溪流里。
姜尤可以更快,但是她没有。
她也想走过这些年轻人走过的路,好知道他们是怎么往返于窿山和澜湾基地的。
晚上点燃篝火。
窿山镇的年轻人在林子里狩猎,很快就抓了一窝变异兔子和一头中型野猪,还有几只小野猪。
他们熟练地将兔子和大野猪丢进火堆里,烧掉毛,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