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呢?比侯四的分量应该重一些?
可能是吧。
可他再重要,当危及到这伙人自身的性命时,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简直是不用思考的选择题。 陈顺德惨然,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主簿一伙占据了绝对优势,他还有被救的可能。可现在这种情况,双方胜负难料,救他出去干什么?让县太爷手里又多一份罪证吗? 所以,但凡是个头脑清白的人,就不会选择救他。 除非被关的是自己亲儿子。 陈顺德长叹一口气,垂下了头,自己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 张主簿老宅。 此刻,张成陇已用过晚膳,正在书房里与人密谋。 除开他的贴身亲随之外,在座的还有钱满贯、赵如虎,被通缉的赵班头也赫然在列。 另外还有一人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似乎连烛光都照不到他身上来,旁的人都离他远远的。 这些人,是张成陇最信得过的。当然,也有没来的,比如包二头,张成陇让他自查补遗,就没通知他来,而且他的人也不适合参与这件事。 张成陇稍有点不渝,曾几何时,自己竟然连一个办事的人都找不到了。 自己直属的那些手下,跟衙门里的人已经是泾渭分明了,他们出面,只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包二头的赌坊被盯上了,最近不适合有什么动作,赌坊的人也最好不用。 要说赵班头最适合办这种事,奈何他已经被通缉了,更不能出面。 烦! 他说这话,也明显是指望钱、赵两人会给他满意的答复的。 赵如虎眉头皱出了深沟,半晌不语,静坐苦思,似乎在思考着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没有半天功夫,得不出答案来。 张成陇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有点来气。 这个人吧,虽然对他唯唯喏喏,可每逢要真刀真枪地干什么事时,他就会找出无数个理由,或推脱,或拖延,总之就是:这事啊?难办! 可这人还是有点能力的,其它方面的帮助,让自己顺遂不少。比如收缴赋税,他每次都是第一个收齐上缴的。有些乡绅不听话,自己不好每次出面强压,交给他处理的话,结果都很让人满意。甚至有次让他假装跟县太爷交好,以套取消息,他也做得很好。 反正这个人吧,在张成陇看来,有点怂,一点不强势,不够主动,白瞎了如虎这个名字。 不过也算了,只要他听话,能派上用场,那就行。 就这么着吧。 最后果然还是钱满贯想起了一个人来,就是他娘舅的姑妈的外孙,好像就在衙门里,最后一批进去的,据说还是兵房的小管事;而那人对自己的姨丈的表妹的侄女有意思,据说最近打算上门提亲的,他去说说看,有很大机率能成。 张成陇满意地点头。 反正只是暂且打听个消息,不是什么大事,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