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死亡,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已经预见了的,我们可以知道明天自己会在大门口摔一交,但我们没有办法制止它的发生,结果自己还是在门口时,自己完全知道的情况下摔交了,无法逃避,无法改变,这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我们知道了一切,我们知道幸福下面是痛苦,相聚的下一刻是分离,光明连着黑暗,新生联系死亡。我们族人,无论年幼,成年,老人,全都变得清心寡欲,我们用同样的语气说话,没有秘密,没有感情,我们没有欢笑,没有痛苦,我们的人生就像一颗石头,一棵树木一样。”/p
我没有出声,静静地在听一个老人在倾述一个种族千百年来的痛苦。老人最后也发现了自己的话多了,于是对我抱歉地一笑,道:“人老了,往往就会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胡言乱语起来,孩子,请你不要放在心上。”/p
我摇摇头,道:“族长爷爷,没事的,有些东西憋在心里,说出来了,就算别人帮不了忙,但自己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我很高兴爷爷把它说了出来,也荣幸可以作爷爷的旁听者。”/p
老人开始呵呵笑起来了:“好孩子,你可真会哄爷爷开心,爷爷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给你做一道菜吧。爷爷做的菜可是连帝国的皇帝都没有口福吃的啊!便宜你这子了,呆会儿,可不要把舌头都吞了。”/p
这老爷爷可真会吹嘘自己,把自己的厨艺说得天下第一般,也不怕闪了舌头。不过,即使他以前再厉害也没用了,现在他已经是灵魂状态了,据我所知,灵魂状态的人,是一种虚无的存在,他们是无法接触得到实物的。一个无法拿刀,无法抓勺的厨师,可怎样的做菜啊!虽然我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但口中还是乖巧地说道:“谢谢爷爷。”/p
“做什么好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碰这玩意了,也不知会不会失了水准,恩,就这样吧。”老人自言自语的道。/p
“爷爷要做的这道菜叫,它是爷爷最拿手的菜色之一,你帮我去弄点材料来吧,爷爷出不去这个山洞。”老人转过头来,对我说道。/p
“好的,爷爷,你做菜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我这就去给你弄来。”/p
“材料倒要许多,你先去把弄主料弄来吧,我需要的主料只有四样,它们分别是:猴的脑,风狼的牙床肉,炎蛇肉,铁蚁的卵。”老人轻松地说出了他需要的东西。/p
这是刁难,绝对是刁难,这是我听到老人说出做菜需要的东西后,涌上头的第一个念头。因为这四样东西,可都不平凡,前面的两样还好,我还有可能弄得来,后两样却让我几乎敢都不敢想。这炎蛇和铁蚁我在经过群狼谷的那些日子曾经见过,它们可真是哎,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它们的恐怖呢?/p
先说这炎蛇吧,这种蛇我见过的都在四丈以上,粗若水桶。它们的全身上下,都是红鳞,那颜色,红得似燃烧的火焰,它们爬过的地方,草木皆焦,而且,它们的口里还可以吐出烈炎,那可不是一般的火焰,其可溶金消硌,它们的缠劲更是惊人。我曾有幸见过一条炎蛇和我之前提到过的金鹰相斗,鹰本是蛇的天敌,但这炎蛇,却硬是打破了这个定律。想起那场蛇鹰之战,我不禁心惊胆战起来,那是一场场面极大的斗争,它们战斗过后的地方,无论花草树木,山坡水泊,都无一例外的变成荒芜。在我的印象中,那条炎蛇就是一条从天上贬下凡间的龙,强大得不可战胜。/p
再说这铁蚁,它们的形状和平时我们见到的蚂蚁一样,只是,相比于正常的蚂蚁来说,它们太过于巨大了,它们每一个的身型,比我还要大上几分。我们知道,蚂蚁是力气很大的昆虫,一只只有一颗米粒几分之一的蚂蚁,就可以举着一颗米粒跑,这种变异的种类也有这种能耐,平时见它们走路时,把无比巨大的巨石抛来抛去,十分轻松,我怀疑只要一只铁蚁,就可以举起一只克凝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