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咳出了鲜血。
前面是他的敌人,是他的对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原谅他所作所为的,新的神武府。
但是他苍老的面容上却不可遏制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这笑容瞬间消失,冰冷地仿佛岩石,还有眼底深处的痛苦。
他轻声道。
“做的,不错。”
长枪猛地一绞,将长剑逼退,旋即猛地后撤一步,在这短短的变化当中,已经成功地调整了态势,手中长枪护住身体,气息也瞬间平复了六成有余。
这是无论如何什么功法都无法做到的,但是也是一个最普通的大头兵也可以做到的。
也是王安风所匮乏的一点。
是最残酷战场对于存活者的馈赠。
在同时,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朝着前面刺出,并不是直接杀向王安风,而是以颇为张狂的方法,打向左右两侧的山壁,王安风在瞬间判断出了他的意图,想要靠近,但是却被张纛以手中之枪迫退。
那四十八名原本是神武府成员的黑甲武卒早在他们酣战的时候,就已经后退,王安风心中闪过一个词穷寇莫追,顾及那位白虎堂之主的后手,当下右手中剑微微抬起,旋即收回,左手屈指一弹。
一道无色无相的毒丸瞬间激射而出。
单论指法的高深程度,药王谷亦是天下绝顶,那一枚毒丸瞬间追上了张纛,碰触在老者粗大的手掌上,破碎开来,唯独药王谷弟子才能够辨认出的记号已经无声无息留在了他的身上。
王安风面目沉静,看着他离去,长长呼出口气来,许久后才慢慢收回视线。
这一次交手整体而言算是他占据上风,但是对于兵家的武将而言,实力的不确定性太大,是否统帅军队,麾下的军阵成员是普通士卒,还是全部都是养气的九品,甚至于八品武者,发挥出的实力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年三千神武府中最弱一人,也是九品。
悍不畏死,方能每战必克。
但是无论如何,若是沿着这标记前行的话,极有可能找得到大荒寨之主的位置,那大荒寨之主,极有可能就是白虎七宿之一,是白虎堂中,地位仅次于堂主和副堂主之下的绝对高层。
王安风的神色恢复镇定,转身往回走,伴随其脚步声,方才崩碎在地的剑鞘碎片无声浮空,然后拼接在一起,将木剑那冲天而起的庞大剑气收敛起来,看上去仍旧平凡朴素。
然后这木剑慢慢化作了流光,消失不见。
他走到了吕映波三人身前,对顾倾寒两人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吕映波,道: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吕映波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抬起头来,秀丽的面容一片惨白,满是痛苦,呢喃道:
“我犯了大错。”
“我先前,为何会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王安风闻言神色变了变,道:
“你想到了什么?!”
吕映波满脸惨笑,呢喃道:
“大荒寨二十年劫掠的真相。”
“那样多的黄金,足以裂土封王,那确实是白虎堂的密谋,但是却并不是位了白虎堂,这一点,就连刚刚那个人都绝不知道。”
“我是因为负责此事,方才有些许的了解。”
“那些黄金,全部都被运送到了金帐帝国。”
王安风瞳孔骤然收缩。
“金帐?!”
在这一瞬间,即便是轻佻如顾倾寒都感觉到四肢发冷。
金帐帝国,这个是西域的说法,因为他们的帝王从不修建宫殿群落,他们的帝王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他们的帝王在金帐中发号施令,掌控大秦北疆之外的辽阔土地,那里的百姓粗狂而豪迈,无论男女,都是马背上的勇士。
匈族,中原各国如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