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长兴的事情多谢诸位。”
王安风道:“不必。”
此刻他心中想着的是先一步来京的公孙靖等人,也不打算与皇室有太多牵扯,是以声音微顿,复又开口道:“既然长兴已经送回,那么我三人也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一家重聚,江湖路远,就此告辞。”
太子往日所见,或畏他如虎,或贪恋权势,还没有见过如此干脆利落,转身就走之人,只一恍惚间,王安风已真转过头去迈步离开,心中稍微一急,已上前一步,开口道:
“这……如此大恩,哪里能够让阁下如此就离开?”
“何况,若是没有甚么意外的话……”
太子声音顿了顿,叹息一声,轻声道:
“你我应该是会一同长大。”
“甚至于你会跟在我后面玩耍,称呼我为兄长。”
王安风背对着太子,干脆利落道:
“然而终究只是假设,太子殿下,在下此刻为江湖散人,朝堂上事情,委实不愿参与,还望见谅。”
太子似极无奈,沉默了下,又道:“那么,过几日朝中有大典,一则是为了此次北疆大胜,一则是为了祖父寿辰,父皇说若你来了,定要与你说一说,他日可以入皇宫,父皇他,想要见一见你。”
王安风闻言,略有失笑道:
“大典?嗯,太子有所不知,在下参与的大典都出了事,这事上还是稍微在意些比较好。”
声音微顿,复又道:
“某会去代替离伯还剑给太上皇,不过和朝堂上百官一起朝见帝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江湖上野惯了,手头没剑不舒坦,多谢殿下的好意,就此告辞。”
言罢便迈步走出。
离武看了一眼吃瘪的太子,哈哈大笑两声,拉着东方熙明,跟在王安风身后走出。
太子妃看着王安风等人走出,又让宦官任动带着李长兴下去洗漱身子,四处无甚人在,方才看向太子,道:
“夫君,他便是王叔叔的儿子吗?”
太子抬手按了按眉心,叹道:“不错,本来还想要你用当年琅琊王氏愿意收他父亲一脉进入琅琊的事情与他拉近关系,不过我看他也不是在乎这样身份的人,何况,以他的武功和王天策的谋略,也无需要太过于在乎。”
太子妃想及往事,忍不住道:
“王叔叔当年只是琅琊王氏分支的下仆后裔,曾因年少和族中弟子比试得胜,才允许去书库看书,之后他七年看尽了琅琊书库。白衣渡江去寻了陛下,腾龙起势之后,祖父曾力排众议,想要让他也加入琅琊王氏,愿以族中女子妻之。”
太子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安慰妻子道:
“琅琊王氏女亦是天资敏秀,无可奈何,遇到了东方家那一颗明珠。”
不愿妻子沉溺回忆,转移话题道:
“我愿与王安风拉近关系,一来是父辈余荫,父皇定然不愿我和他生出嫌隙,二来他亦是这一代江湖中最为拔尖儿的武夫,与他交好,总吃不了亏,三来,父皇似乎仍旧打算维系当年的指腹为婚,要令栖梧嫁与他为妻。”
太子脸色有些不愉。
宫墙内便是兄弟也要提防,可李栖梧和他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在冰冷皇宫中少数令他感觉温暖的所在,再说长兄如父,他一向疼爱,此刻想到从小骑在自己肩膀上的妹妹要嫁给一个四处为家的江湖游侠,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
若非打不过,真想要用剑抽那个人两下……
偏生太子妃思绪沉入往日事情,却又叹道:
“当年祖父指派的那位琅琊王氏女早已知道了家族打算,本不喜如此,本打算逃婚,后来却又撞上乱事,为王天策所救,更因为王天策纵横天下,白衣破去三国,转战天下,战必胜,攻必取,天命风流而心中暗许。”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