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传到了李逸仙的师父身上,再从李逸仙的师父身上传给了李逸仙,这样三代掌门,总共掌管了水月洞天两千两百年。其中开派祖师是元婴期的修士,当时还有另外两名元婴期的长老,但是再之后,到了李逸仙师父的时候,门中就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是元婴修士。而到了李逸仙这里就更加凄惨了些,一个元婴修士都没有了。虽然李逸仙的资质在同辈份的同门之中是最高的,但是囿于掌门的职责,而且心性上还有些问题,所以才迟迟不得进入元婴的门槛。这也是李逸仙如今最大的遗憾了。
秦观看着出神的李逸仙,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想到:看来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三清宫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光一时无两,但是其中的凶险,秦观这个当宫主的是真切能够感受到的。外界不光有灵隐楼虎视眈眈,北海之中的五个顶级宗门还一个都没有承认三清宫的地位。往远了说还有天道传给他的魔劫讯息,在后面鞭策着秦观加速前行,所以他才那么着急去成立修联,着急进入元婴期。但是修联这个事情好做,进入元婴期却迟迟没有一点进展,而且他越着急,反而就越够不到那个门槛,只能徒呼奈何。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李逸仙才从沉思中惊醒:“瞧我这个脑子,秦宫主,还请赶紧为我师弟解除后患,趁着灵隐楼的人还没来,多一个金丹修士就多一份力量吧!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我师弟他可能只是个诱饵,是个挡在真正元凶前面的木偶罢了。”
秦观点了点头:“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方才听李掌门也说了令师弟的性子,这样的人不像是能够独立完成大事的人,想必贵门派之中还隐藏着灵隐楼的其他暗谍。李掌门可是有什么解决之道了?”
李逸仙叹了口气:“哎,此事说起来也是简单,不过不到了最后的一刻,我实在是不想做到那一步,毕竟都是相处了数百年的同门师兄弟,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愧对我水月洞天的各位前辈了。”
秦观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的,只得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李掌门,咱们这就出发吧。我施法的时候需要一间净室,不光是不能有人打扰,还得绝对安全,毕竟解除禁制的方法着实有些凶险,我倒是还好,但是唯恐伤及令师弟的身家性命。”
关乎南相木的性命,李逸仙也不敢马虎,朝着秦观行了一礼说道:“那我这就去为秦宫主准备净室,还请秦宫主在此处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不等秦观回话,就一溜烟地飞了出去,看样子是真的着急自家师弟的事情。秦观摇了摇头笑道:“这李逸仙还真不像是个大门派的掌门,这个性子也着实急躁了些。”不过他倒是觉得挺亲切的,毕竟他觉得,修行之人不能绝情灭性,失去了为人的乐趣,那修行还有什么意思?修为再高,也就是如同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实在不是秦观理想中的修士。
不过在他见过的这么多修士之中,最靠近他理想之中修士模样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是眼前水月洞天的这位李逸仙掌门了。就连三清宫之中的门人,都极少有像李逸仙这样红尘味这样浓厚的。“或许,我是不是该让门中的弟子们都下山走走了?总在方寸山里闭门造车,越修就越远离红尘了,到头来像人偶多过像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