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奈何?!我听徐公子言,将军是公子此生最为景仰之人,可徐公子却从未因我是青楼女子而看轻我,而将军却看轻我,既如此,将军的这座府邸,明月不住就是!”
说罢,明月当即转身,头也不回,离了李府,直奔城北的长乐坊而去。
身旁的徐恪与舒恨天均是一愣,二人均未料到,李君羡与明月之间仅仅是初次见面,居然会针尖对麦芒一般地杠了起来。
徐恪有心想出手挽留明月,但他朝李君羡望了望,心道若君羡大哥不喜明月,强留也是无益,于是徐恪只得僵立当场,两边都不好出口。
身后的舒恨天挠了挠白头,心道坏了!看来这位李老弟刚刚获天子信任,重新被朝堂起用之际,心里必定格外爱惜名声,若此时家中私藏了一位昔日翠云楼的头牌,此事一旦传出,再经言官一通上书,万一老皇帝震怒,那李老弟的官场前途岂不尽毁?!看来今日这桩子事,我老舒确是失之于鲁莽,当真是好心办坏事也!
眼见得明月已越走越远,舒恨天心知对方的豆腐店业已送人,如今还能回哪儿去安身?他正欲快步追上明月,忽见身旁的李君羡将身只微微一纵,人已如惊鸿乍起,翩然落到了明月的身前。
只见李君羡朝明月抱拳为礼,恳切言道:“明月姑娘留步!方才姑娘所言,实实振聋发聩!姑娘说得对!姑娘虽曾身陷青楼,然只是受命运所逼,生平并未做过一件坏事。君羡自幼出生于皇族,少年便随军出征,死在君羡枪下的亡魂成百上千,其中亦有无辜而惨死者。君羡虽蒙命运眷顾,年少而成名,然自问此生,做过的错事与坏事却不知有多少!如此看来,还是姑娘之心境高出君羡。今日君羡竟还大言不惭辱慢了姑娘。君羡之心胸气量,委实不如姑娘远矣!方才君羡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明月听得君羡这一番长篇大论,初时稍稍一愣,后竟破涕为笑,她回道:“将军何必如此?你是将军我是女妓,我怎会高过将军?我又怎敢高过将军?!你还是让我走吧!”
李君羡将手一栏,急道:“明月姑娘,你此时若还要走,不觉得自己也少了些心胸气量么?”
明月刚要抬步,忽而停住,她想了想,反问道:“敢问李将军,你若要留我在李府,你想让我做什么?”
“若姑娘不嫌委屈,做我李府的管家,可好?”
明月抬头望着君羡,又想了一想,似是打定了主意,她道:
“李将军,你想让我明月做你李府的管家,也行!但将军须与我约法三章!”
君羡也看着明月,“姑娘请讲!”
明月竖起右手食指,煞有介事道:
“第一、从今往后,你不能在我面前提‘青楼’二字。”
“决计不提!”
“第二、你府里面的育英子与青蔓花开得正好,我想一个人住在中院里,天天在花香中入睡,行吗?”
李君羡想了一想,却道:“青蔓花虽有奇香,但久闻却对身体无益,姑娘若想清静,不妨一个人住在后院。”
“那将军你呢?”
“我住在前院即可。”
“那……也好!”
“还有第三呢?”
“这第三么……”明月想了又想,却笑着道:“我暂时还没想出来,待以后……”
君羡立时回道:“待以后姑娘想起来时,说与君羡听即可,君羡必当如姑娘所愿!”
“好!”
未等明月“好”字落地,舒恨天已走上前来,有些责怪明月道:“我的傻妹子,人家李老弟好歹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哪有府主人住在前院的小厢房,管家却住在大后院的事儿呀?!”
无怪乎连舒恨天也听不下去,依照长安城内的房屋形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