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吧”于是再次挤出了几点笑容,从胸口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前,道“咳朱兄弟这般不舍也情有可原,这样吧,我出二百两白银买你这狐狸,如何”
这边莫秋雨正洋洋得意,满以为乡下少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张两百两的银票必然会诱得他们乖乖就范。那边长髯老者却忽然把手中筷子一扔,大笑道
“好一个贪财好色的铁面美郎君啊你明知这头白狐乃神洲大地稀有的名种雪里俏,此狐万中无一,百年才能长出这副成熟的皮毛,此皮毛全身雪白、无一杂色,更奇的是用此皮毛制成的狐裘,穿在身上轻盈如同无物,身处冬日严寒却浑然不知。这只白狐若贩至京城,至少可沽得白银两万两,若是送与皇亲贵胄,恐怕还能换来更大的好处。如今你却假借尽孝之名,哄骗两个无知少年,可笑啊可笑”
莫秋雨听得此言,脸色瞬间铁青,他愤然起身,怒道“胡说这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毛皮畜生我好意拿出二百两银子买去放生,却遭你这般无端诋毁,你若再胡言乱语诽谤于我,休怪莫某人对你不客气了”
长髯老者笑道“呵呵,你若诚心放生,这二百两银子我们收下,我等再陪你一道赴那丛云岛将此狐放生,如何”
这时,旁边已经有数位酒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莫秋雨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道那丛云岛方圆数百里,如若真的将那白狐放生,叫我到哪里再去寻回当下只得一跺脚,恨恨地说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莫某还有要事,恕不奉陪”拿起桌上的银票,转身就走。
长髯老者不以为意,继续拿起筷子吃吃喝喝,只是桌上菜肴实在已是所剩无几。
徐无病欠身道“老人家,你怎知道这只白狐是那雪里俏”
长髯老者怪眼一翻,道“我乃书仙,自小便饱读诗书,天上地下无所不知,这区区雪里俏自然一看便知。”
徐无病“书仙是书中仙人的书仙么”
长髯老者抚须道“然也然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今日我书仙到此,两位后生待我以诚礼、飨我以佳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徐无病起身作揖道“晚辈徐无病,这位是我兄弟朱无能,见过书仙”
书仙笑道“好说,好说只是这酒肉似乎少了点,店家,店家”
先前的店小二急忙赶来“客官有何吩咐”
书仙“你们先前所上的酒菜太也寒酸,听说此地闻名的乌程酒酒香清冽,洵属佳酿,给我们来上三坛,另外牛肉再来二十斤,其它还有什么好菜,尽管上来”
那店小二一看席间已少了莫秋雨,脸色便没有先前好看“几位客官还是把这里的酒钱先结了吧,不多,一共三两二钱银子。”
书仙转头看向徐无病。无病心中发窘,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只得伸手去腰囊中摸索,但他身上哪里还有半分银两,摸来摸去,一文铜钱都未摸到,反倒从腰间掉出了一块铁牌。
书仙弯腰拾起铁牌,看到上面“青衣卫”三字不由大喜。心道有了这块牌子还愁没钱吃喝当下脸色一沉,啪地一声把黑铁牌往桌上一放,一把拽住了店小二的胳膊,怒道“大胆刁民实话告知尔等我们乃朝廷上差,这位便是青衣卫徐百户,听说你们这聚英楼窝藏要犯,图谋不轨,赶紧叫你们掌柜过来,随我等去那县府衙门解说清楚”
店小二被书仙唬得战战兢兢,一看黑铁牌上赫然刻着“青衣卫”三个大字,更是不敢怠慢,连忙跑去报与那掌柜知晓。这“青衣卫”之名乾国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都知道“青衣卫”权力极大,莫说一介草民,就是那些达官显贵,“青衣卫”的人想抓就抓,想审就审,根本不用文书旨意。一旦被抓进青衣卫北安平司诏狱,十之八九便有去无回。据说村野巷陌间若有小孩哭闹,大人们只消说一句“青衣卫的人来了”,小孩立时便会禁住哭声。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