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卫北安平司厅堂内,孙勋命人带出了徐无病,并解去了他身上的镣铐。a href" tart"t;孙勋一边亲手奉上魏王的玉佩,一边向等候多时的右羽林卫大将军薛涛陪笑道“孙某不知这后生乃是魏王的门下,此前多有得罪,还望薛将军在魏王那里,帮着说些好话呀”
薛涛“哼”了一声,也不去理会孙勋,只是拿了玉佩,拉了徐无病转身就走。孙勋听得薛涛身上的羽林卫禁军铠甲发出的“沓沓”之声,在深夜中传来,似是格外刺耳。孙勋目视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他白渗渗的脸上,此刻显得更为惨白,一张笑眯眯的脸容,突然转为凶狠之色,犹如夜空中的一个恶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利齿獠牙,恨不得立时扑上,疯狂地撕咬一番
一旁的杨文渊走上前来,拱手道“恭喜大人”
孙勋怒道“恭喜个屁今晚还嫌丢人不够吗哪来的喜”
杨文渊笑道“卑职有两件事要恭喜千户大人,这第一件事么,大人今夜放了那小贼,既是在两位皇子那里讨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又捏住了魏王的一处把柄,让他不得不对大人心有顾忌。”
孙勋问道“什么把柄”
杨文渊道“大人试想,青衣卫乃皇帝亲军,我北安平司又受圣上直接辖制,本司诏狱的犯人,又岂能仅凭一个皇子的佩玉,便说放就放呢魏王这是逾制擅权,大人随时可以奏上一本,弹劾魏王专权越制,强放人犯,干涉青衣卫办案就算他薛涛不肯认,我北安平司上下人等,皆可为证当今圣上最恨皇子干涉朝政,莫说这一条罪状坐实,就算是惹得圣上起了猜疑,想那魏王今后的日子,怕也是难过的很啊”
孙勋转怒为喜道“有道理那第二件事呢”
杨文渊道“这第二件事么,先前我等一直怀疑,那汪猛是太子的心腹,照如今的情形看,汪猛竟然跟赵王还有牵扯。这一次汪猛在江南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说明各路皇子都在盯着江南这片膏腴之地。卑职早就闻得那苏州府与杭州府乃天下之粮仓、赋税之重地。千户大人当尽快禀告楚王,除了弹劾太子行为不检,未能约束门人外;还应选派一得力干将,尽早赶赴江南。须知天下之道,有钱方能办事此为万古不变之至理也千户大人若能助楚王早日占得江南钱粮之地,便是奇功一件啊”
孙勋连连点头称是,想了一想,他又问道“照文渊的意思,今日那小贼,真的就是赵王的手下那为何来救他的却是魏王”
杨文渊道“千户大人,正因为今日出面的是魏王,卑职才断定那小贼就是赵王的手下啊”
孙勋奇道“哦此言何解”
杨文渊道“大人啊,想那赵王是何许人也,我大乾神王阁主,皇上最宠信的三皇子,平日里眼高于顶,自诩绝不参与党争,只以天下苍生为念他怎会为了一个下人亲自出面,自毁名声呢卑职素闻赵王与那魏王最是交好,今夜由魏王出面才是最好的解释啊”
孙勋轻哼道“不想这区区一个小青头,竟然能牵动我大乾两位皇子,当真是奇哉怪也”
大乾康元七十年十月初一子时,长安城魏王府书房内,当今皇帝的四皇子,魏王李缜依然坐在火盆边,手里拿着一碗侍女刚刚送上的莲子银耳羹,一边用银勺轻轻拨弄,一边在细细咀嚼
这时,右羽林卫大将军薛涛带着徐无病轻轻走进房来。薛涛拱手行了礼,微微一碰徐无病。徐无病会意,当即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草民徐无病,参见魏王殿下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缜只是顾自品着银耳羹,并未应声,待徐无病跪了小半刻,方才道了声“起来吧”
“谢魏王”徐无病缓缓起身,肃立一旁。
“听说你是秋先生的学生”李缜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徐无病回道。
李缜朝徐无病略略看了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