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凝视着老天尊蹈空步虚而去的身影，却无人胆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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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一世，妖庭鼎盛，只是这短短一日的光景，却彻底打断了妖族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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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妖圣尽数心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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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大道本源的更易，他们清楚，属于妖圣无上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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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里，笙箫楼主也是神情疲惫，略略颤抖的手轻轻摩挲着玉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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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洞见大千之外的风景，他是横压一世的盖代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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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终归老了，道法未衰，但心已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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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光景，他见证了太多老友的消失，或者殒命，或者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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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悬空处，石夷国主亦是托举着白骨天国，未曾追逐着老天尊的背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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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状态很不好，纵然重伤老天尊，却也带给他了几乎无法承受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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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已经不再是那个扬言举国飞升的帝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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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的状态在他的身上不断的交织，甚至平静的眼波深处，有着几乎癫狂的浪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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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血不自主的奔涌着，肌肉颤抖着，那竭力表现着镇定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尊诡谲的血肉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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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石夷国主已经疯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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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深处，无声地叹息着，灰衣太元子一步迈出，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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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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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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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尊嘴角不住的咳血，身形萧索，收起那古铜道宫，朝着洪涛界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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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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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喻的复杂心绪此刻齐齐涌上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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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图霸业，儿女情长，一朝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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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灰蒙蒙的混沌海，多么像是他道心中的尘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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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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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老天尊的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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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痛苦，苍老的皱着几乎扭曲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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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一道遮天手印笼罩而来，朝着老天尊的方向兜头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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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太元子踏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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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尊颤抖着抬起手来，几乎有些吃力地，将那遮天手印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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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狂风席卷而来，吹得老天尊衣发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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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乎野兽般痛苦的嘶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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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老贼！你是要赶尽杀绝么！还是说，你我就在此地，决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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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三元神庭之道加身，二十四尊朱衣景神与老天尊的身影重叠到一处，万丈神霞陡然迸发，又敛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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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神音响彻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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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尊鹰视狼顾，苍老的眼帘开合，死死地盯着灰衣太元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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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喑哑的声音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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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一生死？也许吧，会有那么一天，但不在今日，不在此地。今日你我，难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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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老天尊只是嗤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