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着产妇的下身,突然抬起眼睛望向何令珍,“胎儿根本没有入盆,产妇的骨盆明显狭窄,孩子太大了。”
“这是头盆不称,生不下来的。”
何令珍急步出了产房,吴梦收拾好东西跟着出来。
蒲乡长被他们沉稳、认真的气势震慑,终于稍稍恢复了理智,连忙迈腿跟上。
“何医生,我的孩子……”
“胎儿已经在子宫内憋了太久,很可能造成缺氧,必须立马剖腹产,否则大人孩子都没得救。”
何令珍话音落,蒲乡长得眼珠子已经瞪得像核桃那么大,瞳孔里布满血丝,嘴唇都抑制不住得颤抖。
“剖,剖……”
“剖开肚子,直接将胎儿取出来。”
何令珍回答的简单且残忍,掷地有声,“这是唯一得办法,你若同意便把人抬去诊所来,拖得越久越危险。”
“剖开肚子……还能活吗……”
蒲乡长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用力咽了口口水,实在无法想象那副画面。
“蒲乡长,简直是闻所未闻,你不可听他的。”
几个大夫大声阻挠,为首的正是继声堂李大夫,看何令珍的眼神带着威严的嗤鼻。
“我做了几十年的大夫,从没听说过把人肚子剖开生孩子的。”
“我是西医,你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
李大夫哼笑了一声,不经意的瞟了吴梦一眼,“我不懂西医,就算真有这种手术,人家都是大城市的大医院,就你那个小诊所还敢给人剖肚子?这产妇怀的可是蒲乡长第一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愿冒险一试。”
何令珍沉着不迫,目光冷毅坚定,不愿与他们多争论,只看向蒲乡长,郑重的最后问一遍,“是否一试,你自己决定。”
蒲乡长此时已经全然没了主意,来来回回的跺着步。
他四十来岁就这一个孩子,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直稳坐在廊下的蒲夫人缓缓睁开了一眼,念了一声佛,
“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最终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蒲夫人开了口,蒲乡长当即下了决定,偏开头,一挥袖子。
何令珍和吴梦率先回诊所做好准备,肃然忐忑的等待在诊疗室,听见诊所门口的动静,快步迎了上去。
今日正是当场日,街上人挤人十分拥挤,全都好奇的张望议论着。
福民诊所何医生要给产妇剖肚子生孩子的事转眼就传开了,都想一睹为快。
诊所后院的西边有个光线通透的小屋子,开始时何令珍想把它打造成手术间,但设备不够,环境简单,最后不过像个普通的诊疗室。
这间诊疗室从开张后便没用过,吴梦每天按例打扫,还用消毒水消毒,一尘不染。
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产妇被抬进诊疗室,其余不相干的人便全被赶了出去。
诊所后院里此时聚着许多人,既有产妇娘家人,也有好奇跟来的大夫,连李海都闻讯赶来了。
此事关系蒲乡长,非同小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何家怕都要遭难。
蒲乡长趴在窗户上努力伸着脖子往里瞧,明亮的阳光投射进小屋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窗户和手术台间摆着几扇折叠的屏风,既是过滤刺眼的阳光,也是为了阻隔外面人的视线。<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