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每次都是从那个方向来。
“吴护士晒太阳呢,兴致挺好,周姑娘呢。”同街上做生意的大娘招呼道。
吴梦笑了笑,“她今儿没来,马上过年了,可能在家忙。”
大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没说话,转身回了铺子里。
吴梦一头雾水,没理解她方才的眼神什么意思,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周美兰那天和翠大婶在街上打架,应该是没脸见人了。”
何令珍给她泡了一杯红糖水,捧着杯热茶靠在门框上,吴梦捧着杯子小抿了一口,追问道,“为什么打架?”
何令珍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许久后吐出四个字,“传播艳闻。”
吴梦接嘴就想问谁的‘艳闻’,瞧见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顿然醒悟,脸腾的一下热起来。
“我该送她个礼,多亏她放出流言,免了我不少烦心事。”
吴梦嗔了他一眼,“自恋!”
羞赧地盯着水杯里的清甜的汤汁,湿润的热气打在脸上,脸颊的红晕更添一分艳丽。
“那你说这礼……到底该不该送?”
何令珍弯下腰,凑近她,脸都快伸到她面前,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吴梦的耳廓也不争气的红了,心跳如擂鼓,铿锵有力。
同街做生意的大婶大娘们全都伸头往这看,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瞬时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看来诊所那两个医生、护士果真是一对。
“不和你说了,我洗床单去了——”
吴梦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低着头就往里走,却被何令珍拉住了腕子。
“女孩子生理期别碰冷水,改天再洗,不着急。”
吴梦怔了一下,自己生理期他居然知道,看着手里的红糖水,心像是掉了进去,甜滋滋的被裹挟着。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庄园里的丫头们开始剪窗花,贴门神,挂春联。
王婶最会剪窗花,她会的图案又多又复杂,吴梦跟着学过一手,技术很不错,大宝小宝围着她又是赞叹又是鼓掌,连下厅房以前见不惯她的人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吴梦拿着剪刀手指灵动的在红纸上折来剪去,细小的碎纸铺满桌面,很快就完成了一张‘年年有鱼’,双鱼两侧分别是‘吉祥如意’‘连年有余’的字样。
有个丫头喜欢的脱口而出想要,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和吴梦关系并不好。
吴梦看出她的心思,哪里会和个小丫头计较,直接把那张‘年年有鱼’给了她。
这下其他丫头全都嚷着让吴梦给她们剪一个,吴梦也不拒绝。
何令珍则剪了红纸题写对联,银钩铁画,刚健却不失柔美。
他自幼跟着老太爷习过书法,许久没写过,倒不曾生疏。
诊所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关门休息,忙活了一整年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大家欢欢喜喜的玩了一天,夜深时钱石掌柜突然心急火燎的找上门求助。<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