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出汗,这又热又饿的日子简直要人命。
瞧见何令行坐在一边椅子上发愣,面如死灰,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
“小行,你去李海家怎么样,他们还好吧?”
何令行麻木的转动的脑袋看向二太太,声音像锯木头般沙哑难听,“李掌柜……没了。”
李海年纪渐大,身体本就不好,饿了好几天,终究没熬过去。
二太太身形不稳,刚刚站起来些,一下子又跌坐了下去,嘴唇不停的抖。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他的家人正把他拉出去下葬,我、我不敢看,就回来了。”
何令行紧紧包握着双手,颤抖的肩膀透露出了他的恐惧,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渺小。
“娘,我们……会不会也饿死?”
何令行话一出口,像一击晴天霹雳劈中了整个庄园,空气里荡漾起充满压迫的恐惧和死寂,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不行,我要让赵爱华把粮食吐出来,她在我们家白住这么多年,不能让她吃独食。”
何令行像头失了理性的野兽,露出了凶残的野性,顺手抄起一把锄头就往小二阁楼去。
二太太愣了好半天,惊慌失措的大喊着追上去,脑袋一阵阵眩晕,每次差点昏厥都被强大的意志击退,拼劲全力追赶着。
“小行,你站住,站住——”
何令行充耳未闻,眼睛里冒着幽幽的凶光,紧了紧手里的锄头,步子越迈越大,很快就到了小二阁楼,一脚将大门踹开了。
赵爱华祖孙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屋里,哪儿也没出,听见动静,吓得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何令行,你想干什么,你疯了——”
赵爱华紧紧抱着阿莲,不停往屋里躲,两人都吓得面如土色,惊心胆颤。
“我是疯了!你这个丧良心的臭女人,也不看当初谁收留的你们,忘恩负义的臭/婊/子,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何令行挥着锄头就朝赵爱华祖孙冲过来,根本没有商量的打算,直接动了杀心。
阿莲吓得惊叫连连,眼皮一闭,直接晕死了过去,摔躺在地上。
赵爱华也没想到何令行会这么疯狂,连求饶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锄头朝着自己头顶砍下来,整个人从头凉到脚,从没如此接近死亡,脑子里除了惊恐便是懊悔。
何令行毫不手软,锄头举得高高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二太太紧追来瞧见眼前的状况,根本不给她吃惊、害怕的时间,一个前扑将何令行撞到了一边,锄头也应声落了地。
“小行,你冷静一点,你想成为杀人魔鬼吗!”
二太太挣扎起来,一巴掌呼在何令行脸上,将他打楞了,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额头的汗水将碎发浸湿,一股股的贴在脑门上,涣散的瞳孔慢慢恢复清明。
二太太一下子支撑不住,摔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别这样,理智一点——”
二太太瘫着腿捂着脸痛哭流涕,压抑的所有负面情绪一下子都奔涌了出来,激动的全身开始发热,像刚从开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又烫又湿。
晚上吴梦回来时,带回了两大袋的粮,是从大爷家买来的。
何令行也终于冷静下来,一家人吃饱饭围坐在堂屋里,没人说话,气氛很压抑。
吴梦打破沉默道,“今天我去老宅,大爷家粮堆满屋。”
何令行嗤鼻冷笑,“冷血。”
他声音很小,但屋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现在神经敏感,想法也难免极端,吴梦没有接话,沉吟道,“现在灾情严重,大爷家的粮是大家的希望,救命稻草,能帮不少人。”
二太太保持怀疑,“大爷会愿意吗?”
吴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