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父子俩在庄园呆了一天,长念和长锦突然回来,让大家又热闹起来,这两人在成都读大学,趁着快要端午悄悄跑回来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花姨娘一家高兴坏了,拉着长锦问了许多学习和生活得事,长锦都懂事得一一认真回答,大爷瞧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得样子,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他们本也是他的家人,却被他弄丢了。
欢迎两个小孙子放假回家,晚上灶屋又准备了一大桌菜,热闹到天黑才散了场,各自回了家。
长念搀着醉醺醺的何令冀往老宅走,何令冀神智迷糊的喋喋不休的教训着,“一张饭桌上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你看人家长锦多活跃,多有朝气,嘴甜又会说话,把长辈们逗得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和家里人说,你和你爸爸我……就没什么话说么?”
何令冀边数落边打酒嗝,臭气熏天,长念却一点没怨言,小心的扛着他听着训。
“我这么不吃亏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性子,跟个闷葫芦一样,整天只知道抱着你的琴……你琴呢?”
何令冀朝他身上左看右看,脸都快撞在他身上。
长念把他身体扶正,腼腆的笑道,“萨克斯没带回来,你不喜欢听我吹。”
说着话时脸上有些许失落,这是儿子得不到父亲认同的惋惜。
“胡说,谁说我不爱听,我告诉你,你总得有些什么强过长锦才行,这才是我儿子。不管你做什么,绝不能比长锦差,听到没有?”
长念有片刻得愣神,被他催了两句,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知道了爸爸,我会努力得。”
“这才是我儿子——”
何令冀跌跌撞撞得回了家,长念正要扶着他回房间睡觉,突然后面蹿出一个人影,直朝何令冀跑过来,一把反光得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得寒气。
何令冀还没醒酒,迷迷糊糊得瞧着那个人影靠近,然后另一个稚嫩得背影挡在他面前,遮挡去了他得视线,耳边只有女人疯狂得喊叫声。
“去死,去死——”
匕首进进出出,在长念腹部扎了数刀,直到他坚持不住得轰然倒地,何令冀才猛地醒过神来,一脚把对面得女人踹翻。
“长念,长念——”
何令冀全身都在发抖,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喘不上气来。
大太太和刘氏从屋里跑出来时只见到了倒在血泊里得长念,和摔坐在地上疯癫得女人——那是大爷养在外头得女人。
大太太和刘氏哭嚎着扑到长念身边,长念身体痉挛着抖动起来,一句话都没能留下,便彻底断了气。
“啊……长念,我的孙儿啊……”
大太太抱起长念悲恸大哭,刘氏已经受打击晕了过去,倒在地上没人管。
事情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疯得小胡氏转着风车,大笑着从后院跑出来,瞧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得长念,笑声变得越发欢快、扭曲,暗红色伤疤狰狞的抽动着,眉眼冷沉下来,最终化出了恶魔的真面目。
“报应,都是报应!哈哈哈……”
大太太陷在痛失孙子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何令冀趔趄着站起来,脚步不停踉跄,醉酒加上情绪激动使得他全身无力,双脚发软,心凉成了冰。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你,你没疯——”
大爷从始至终都像被人点了穴道般僵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迟钝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不停呓语的女人,和这么装疯卖傻几十年的女人,一下子感觉五雷轰顶,天压在了他的头顶。
“是啊,我没疯,我装了三十年,都快把我逼疯了。”
小胡氏痴憨的脸露出丧心病狂的恨意,她幸灾乐祸的大笑,将自己几乎快要嵌进肉里的面具拔了下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