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聚好散(3 / 4)

百分之九十五都保养情妇。她能是剩余百分之五的其中一个吗?可小林子又分明说过,这个数字还是个不完全统计。天哪!这支队伍也忒庞大了。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少女人在干着那种令自己丈夫毛骨悚然、痛不欲生的破事儿啊?!江河水倒吸一口气,突然为自己的联想笑出声来。

苏春艳直发蒙,看着他:“你傻了?笑啥呢?”

江河水摇摇头,“我想多了。行,咱啥也别说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他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狭隘,那些无凭无据的联想实在有些太荒诞,决定不再把对付贪官的那一套用在自己女人身上了。

苏春艳隐约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不知不觉九点已过,窗外橙色路灯下的人们、悠闲地散着步……“不早了,该回去了。”江河水站起身,双手拍拍兜儿、示意没带钱,“我走回去,道上再好好寻思寻思。别忘了打包。”他指着桌上剩下的东西,说完就出了门。

苏春艳透过玻璃,看着江河水上了马路对面的人行道,若有所思地舒了一口气。

江河水在路灯下、一摇一晃地特别显眼。已经或即将发生的事儿,对他来说每件都是巨大的挑战。一个男人在生活中不是强者便是懦夫,强者的风范就是包容与大度。大度没有上限应有底线,一旦越过底线定将坠入羞耻的深渊。江河水想到这里顿感浑身的轻松和自如。可他却没想到,此时她的胳膊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挽住了。

是苏春艳从后面撵了上来。

“这么晚了,你咋不打个车呢?”

“咋的,不想让我再这么陪你走上一段儿啊?”苏春艳一改方才,十分体贴、温柔。

“你不怕掉价就走呗,反正也该到头了。”

苏春艳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后,说:“刚才你想起了一个人,他是谁?”

江河水当然知道她的意欲为何,“真想知道?”

“嗯呐。”

江河水说了一段令当下许多年轻人嗤之以鼻、甚至肉麻的陈年往事:

一九七九年的七月,也就是那场战争的前夕,所有当兵的都写了份儿慷慨激昂的请战书,争相参战。当时江河水才入伍不到一年,是个新兵。班长见他人小机灵,鬼点子又多,于是便向连部竭力推荐。就这样,他跟班长一起上了前线。

请战书光写不行,还得在连里当众宣读。那么多的请战书,几乎千篇一律,都少不了诸如为国争光,奋勇杀敌;尽忠报国,死而后已等豪言壮语,只有班长是以“做一个大智大勇的人民战士”作为结束语的。

事后,江河水觉得老班长的最后一句话不咋给力、有些跑偏,暗自取笑他没有文化。

班长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个新兵伢子懂个屁!啥叫大智?大智就是为了人民舍得放弃;啥叫大勇?大勇就是为了国家舍生取义。”

他一米八的个头,在江河水的眼里高大且威猛。

老班长真的舍身取义了,还有成千上万个像他一样的年轻战士。江河水是在老班长的怀里活下来的,他常常为此深感自责、甚至是羞愧,始终不渝的咀嚼着老班长生前的那句话。

“老班长是为了掩护我才牺牲的。一想起他,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江河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苏春艳。

苏春艳也看了他一眼,“你做的我没说过不对,可是有点过了头。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看看人家,那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好;可咱们呢?越过越拉稀,也太不正常啦。”

“啥叫正常?啥叫不正常?”江河水唉叹一声,“你要总往上比,那永远都不知足;你要是往下一比啊,就会觉得已经是在天堂里啦。”

苏春艳不爱听这些,“都啥时候啦?你还这么理想化。我看你就是虚幻成癖,一点儿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