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变化。”
“亏你也是党员,还是国家干部。”江河水无耐有余,突然觉得,紧挨着他的这个女人,实际上早与自己渐行渐远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他把话题一转,“看来离婚对咱俩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各取所需比啥都好。只可惜,原本以为孩子有了一个家,可现在又拉倒了。不过,孩子有爷爷和奶奶也不错,二老对她差不了。小时候,我爸、我妈对小林子姐俩比对我们谁都好。”
“这回可不一样,二老连你都得一起养着。”苏春艳并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嘲讽的意味儿。
江河水哼了一声,“我再不济,就是捡垃圾也能养活自己。”
“说这话也不嫌磕碜?”
“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吃饭,有啥磕碜的?”江河水信誓旦旦地回了句。
一片柳叶飘落在江河水的脸上,他敏捷地用手抓住了它,顿时感到秋天即将来临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十点。不知何时,老两口已把小随缘带走了。江河水刚把门关上,苏春艳倏然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久久不肯撒手。
黑暗中,两人默默无语、息息相闻。
“明天我就走了,你可别让我裸着身子离开。”江河水打破沉寂,“这个月我寻思把孩子的手术给做了,怕时间拖长了不好。”
“要多少?”
“一万咋样?”
“不多。我给你准备了两万,就在外面的抽屉里。”苏春艳松开手,“啥也别说了。”
江河水没出声,只是心里又多了份儿担忧。
……
窗外开始泛白,屋内的一切显得朦胧而陌生起来。他看着沉睡中苏春艳,突然想起了什么,同时决定立即离开这里。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小随缘的房间,之前这里是地道的储藏室。打开灯后,他愣在那里实在不知应该做些什么才好。天还没有变凉,许多物件可以往后慢慢捣次。想到此,他先将小随缘的时下用品塞进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又翻出个草绿色的军用挎包,把军功章以及他认为永远也不可遗弃的东西轻轻地放了进去。又走到客厅,拉开一扇抽屉,两万元钱和小随缘带来的拿个牛皮纸信封赫然醒目。他先将信封塞进挎包,看着两打百元钞犹豫起来,最后只拿了一打塞进了挎包。
江河水轻轻地走到大门口,下意识地看着卧室那扇紧闭的门,似乎有些依依难舍。
大门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砰”的响声,苏春艳被惊醒了。她走到客厅,先是静静地站在哪里,然后推开了小随缘的房门。当看到小随缘的衣物都没了时,她的整个内心世界顿时纷乱起来。拖着疲软的双腿走到客厅,打开抽屉一看,映入眼帘的那打百元钞,更是让她百感交织—空前的失落、酸楚……嘴角开始抽蓄、双泪滚滚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