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就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筑起了一尊永远都不会坍塌的雕像。英雄事迹,至今仍左右着他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这位老板姓郝,深为英雄的落寞与窘境忿然不平。因此,郝老板死活要请江河水吃顿大餐,期间允诺:往后店里的所有废品均无偿奉送,只要他江河水按时收集便可。之后,在郝老板的游说下,竟有十几家店铺均表示愿意效仿。作为回报,江河水每每离开店铺前,都会将店面的里外清洁一遍,还为这些店铺标配了垃圾桶。他很知足,手上的活儿啥时候都能让他忙碌一个整天的。
不论是寒风袭面还是大雪纷飞,他每天照常蹬着三轮车穿梭于大街小巷、往来于老张的废品收购站。虽然很辛苦,有时累得直不起腰来,但每天都有百八十元的进账。在民间,这无疑是笔不菲的收入。他暗自算了一笔账:照此下去,一年几万,十年就是几十万,小随缘将来的成长费用全都结了。够了,只要再能活上十年,这就成了他一生最大的奢望。
活儿干顺了也就有了规律。一有空,他就忙里偷闲地拿上了个编织袋,去拾些零七八碎的东西。特别是离收购站不是很远的辽河大桥的下面,那些凭栏观光的男男女女,总喜欢往桥下的冰面儿上扔下一些他需要的玩意儿。他突然想起来啦,今天是星期天,桥上的人会比以往更多一些,绝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上午十点多钟,阳光铺满了整个院子。老张像往常一样分检着各种废品,张嫂在屋内打理着几个孩子。
小林子来过这里,所以把车直接停到了院内。他与老张打了招呼,又把老两口作了介绍。老张一听是江河水的父母来了大喜过望,赶紧把张嫂从屋里叫了出来。一阵寒暄后,小林子将一大袋的果品递给了老张。两口子受宠若惊,身在他乡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受此礼遇。屋里有点儿烟气熏熏的,还没有外边暖和,老张就把小饭桌搬出来搁在了阳光下,开始沏茶待客。
“我二哥今天还没来过吗?”小林子问老张。
“来过又走咧,才走不多会儿。拿个编织袋也不知去哪咧。”老张告诉他。
小林子听后就给江河水打电话,“这也太会过了。”他嘟囔了一句。江河水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大黄很聪明,好像也明白来人与它主子的关系,没吠一声。
一帮人进屋看了几个孩子后又回了院子,围着小桌喝起茶来。小林子怕累着老太太,便将小随缘抱了过来。小家伙东张西望的觉得啥都新鲜,特别是那条大黄狗。
张嫂老是看着小随缘,对老太太说:“这孩子长得怪好的,真招人稀罕。”
“掉进蜜罐子里了能不好嘛。”老张接着说。
老两口非但敬重老张和张嫂的爱心义举,而且对他们帮助江河水更是感激满怀。“大侄儿啊,我儿子多亏你两口子的帮衬,谢谢啦!”老太太发自肺腑地说。
“说啥咧?”老张觉得受之有愧,“他姨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俺兄弟是个大英雄,就是敬还敬不过来嗫。”
大约坐了半个小时,都怕耽误了老张两口子的生计,小林子看着老太太,会意地告辞了。老张打心眼里想挽留客人吃顿午饭,可看了看周围怎么也开不了口。
此时,江河水正在桥下的冰面上,捡着桥上扔下来的食品垃圾。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拾荒者。
当他弓着腰,将一个饮料瓶正往袋里塞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几张百元钞陆续地飘落在了周围的冰面上。他不敢相信眼下的这一幕,下意识地缓缓仰起了脸。桥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其中一位身着貂皮袄,怀抱贵妇犬,脖围一只完整狐狸皮的女子向他微笑着摆了摆手。她姿态娉婷、春色撩人。
有钱人施舍无可厚非,可这种方式让他实难接受。顿时觉得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自己的人格正遭受着旷世无情的蹂躏。也许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