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宫女一路小跑着过来,拦住道:“这里是佛珠堂,公主在此静修,无谕不得擅入,”行礼后,又是一躬身,眼神不带一丝温度,“还请娘娘、夫人体谅。”
我忙笑道:“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手里就腕过湘湘的胳膊,意欲带着她转身离开。
湘湘却一挥袖,掏出一块玉佩来,举在宫女的眼前,颜色通透至极,青翠不浊,“还不能进去吗?”
那两名宫女目光扫过阙面,神色一赫,随即“扑通”跪下,后头的见了这景况,便也只好跟着跪下,并亮声恭敬道:“娘娘请,夫人请。”
公主的贴身侍奉宫女绝非庸碌没见过世面之辈,她们看到湘湘手里的玉佩却这样敬畏,说明玉佩来历必定不凡。
但此时,我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思考玉佩究竟如何,只期盼着推门而入后,容大人千万别出现在眼前。否则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然而事实总会向我们证明“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的正确性。
他一身墨兰色长袍以银带束腰,一双眼睛澄澈得就像在水中浸过一般,眼角微微上扬,望向我们的目光是那样拮据,湘湘走上前去,两厢对视,眸光一瞬尽是哀凉。
他怔了半晌,开口问:“你怎会到这里来?”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
湘湘嘴角一勾,轻蔑一笑,“我不该来么,”视线轻轻扫过容大人一旁的公主,面若粉桃,淡黄色的绡纱裙摆正随着贯门而入的微风上下摇曳,“幸而我来了。”
公主面庞光洁白皙,眼中却透着冷冷的精光,“这里是佛珠堂,旁人无谕不得擅入,你可知自己今日擅闯,我若要治你罪,你即刻便死?”
我心中遽然一紧,脚步微有凝滞,正待开口,湘湘抢先言道:“治我的罪?”说着,便从袖中拿出刚刚那块玉佩来,漫漫一笑,“你可认得?”
公主眉间微蹙,唇色倏然变得苍白,问:“你怎会有这个?”
湘湘嗤笑一声,“当年先帝将这块天合玉赐给家父,言明任他安置,陛下登基后,我胡家渐渐没落,再无可用之机缘,因而这块天合玉就成了我的嫁妆。”
我十分好奇,为何就连看到了这块玉佩都是震惊神色,上前问:“这玉佩究竟什么来历?”
湘湘随即道:“这玉佩乃天衔之物,未曾受过后天雕琢,上面的一刻一镂皆是自然天成,包括上面的‘罗’字,先帝当年出宫遇袭,偶然得之,且救了先帝一命,此物从此成了先朝圣物,见玉如见先帝,此玉一出,既可赦免死罪,亦可先斩后奏,”轻轻叹出一口气,“后来,有人说,这天合玉遭了江湖盗窃,不知所踪,其实是先帝暗中赐给了家父,成全家父为臣之忠、信、礼、义。”
我颔首揣摩,这样重要的宝物,先帝已去,胡家又无大势,罗熙竟然不曾收回,只能是他并不知道这国之圣物现正在湘湘手中。虽然是圣物,却也是烫手山芋,湘湘一直不拿出来也就罢了,谁也想不到东西会在湘湘手中,可当下又偏偏因一时意气而拿了出来,还叫许多人看见,我委实为她担心。我想,除了罗熙,应该更有许多江湖人士对此也虎视眈眈,毕竟冷眼一观就明白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谁又不垂涎?
我皱眉问湘湘说:“陛下可知晓这东西在你手里?”
湘湘一扯嘴角,“陛下知道,”看我一眼,“太后也知道。”
“那为何陛下不言收回,毕竟是国之圣物,放在你手里终归不安全。”
“渺渺,你这是什么意思?”
“湘湘,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国之圣物,价值连城,江湖中人定会觊觎,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拥有此物,着实太过危险了!”
公主凛然道:“先帝送出去的东西,我三哥又怎可收回,岂非违逆先帝?”
我笑而不语,只是觉得眼前公主实在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