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传的吉服都太沉了。
“走吧。”
宫人引着进去,按规矩行礼后,皇后赐坐。
瞧着罗衣的身段,皇后笑着说道:“再有两个月也该显怀了,当年本宫怀川王的时候,也是四个月才开始显怀。”
“臣妾不懂这些。”罗衣有些讪意。
皇后则道:“你不懂无妨,只要按照医嘱去做,也错不了的。”又看了看一旁的杜薄,“杜大夫这般小心翼翼,你可真是好福气。”
好福气吗?
只怕皇后说这样的话也是违心。
“是。”罗衣低低道。
“本宫听说你自幼习武,平日里也喜欢舞刀弄枪的。”皇后叮嘱道,“只是孕中就不要碰这些东西了,以免出什么意外,你们夫妻二人成婚也有十余年了吧,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
“是,微臣一定好好照顾拙荆,还请娘娘放心。”
杜薄表态道。
“那就好。”
皇后笑着说道:“同行的这些孩子里面,老三和你都有了家室,也就剩下千年那个孩子,前些日子还和徐夫人说起来,也是让人不省心。”
“韩郎君他……眼光高些。”
杜薄笑道。
“眼光太高,那便是眼高于顶。”皇后说道,“都三十多岁了,也不着急,倒是把徐夫人急的不行,连着本宫都替他着急。”
“他潜心政务,我们倒也不好多劝什么了。”
杜薄道。
“虽说男子切记儿女情长,但是人生在世,数十年的光阴,若不能得一挚爱之人在身侧,亦或是……”
皇后话音拉长:“不能钟情,也是一大憾事。”
杜薄听到这话,愧疚的低下头去。
罗衣瞥眼,这才道:“娘娘说的是。”
“罢了,你现在有身孕还要谢恩,本宫就忘了叮嘱这么一句,倒是让你大老远的跑来了,快回去吧。”
皇后叮咛道:“养好身子。”
“是。”
那二人应声。
出了长杨宫,走在通往贤庆门的官道上,杜薄看着总是先行自己一个身位的罗衣,微微皱眉,低冷道:“平年已经离京了。”
罗衣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我说过我会处理好她的。”
杜薄有些迟疑:“你……还要和我合离吗?”
罗衣闻言,猛地站住脚步。
杜薄也停住,不安的盯着她的背影,眼见着她转过身来,忙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
罗衣好看的眉眼闪过些许不屑,不快道:“少说你那些臭词,我听不懂。”
那里是听不懂,分明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杜薄为难道:“我……”
“你还有事要去遥监殿吧,我自己回府就是了。”罗衣娇嗔。
“不了,若是让老太爷看到你自己回府,我只怕要掉一层皮。”杜薄赶紧小跑两步,伸手碰了一下罗衣的胳膊肘,“你慢些走,我……跟不上。”
罗衣又怒又笑。
“罗夫人!”
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唤,罗衣回头,忙要行礼:“见过公主。”
杜薄也拱手揖礼。
固阳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刑哲,她忙扶住罗衣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千万别,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这虚礼就免了吧。”
“多谢公主。”罗衣诚恳的说道。
“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
固阳公主问道。
罗衣如实说了。
“刚巧我正要去母后那里。”固阳道,“咱们倒是前后脚了。”明亮的眼睛盯了一眼杜薄,声音微利,“杜大夫。”
杜薄忙道:“